窗外下了一夜的雨,
第二天,孫禦庭醒來,透過破窗看著外麵下著小雨,看著室內到處擺滿了接水的碗碗盆盆,轉頭看著床上的人,想著,自己的無能,不免的心中難過,本想好好照顧她的,沒成想現在還讓她陪自己吃苦。
現在想著她的手除不能幹重活,別的都能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裏反而不高興她好的這麼快,如果她好了,離開自己怎麼辦?瞬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木訥的盯著床上隆起的被子。
想著以前暗無光亮的日子,每天過著生不如死的,像在地獄煎熬,在黑暗中永不能超生。
想著那時的自己,簡直如被飼養的畜生般,苟且偷生著,每天每時每刻想著的都是怎樣逃跑-----------------神色痛苦
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能自拔。
翻了一個身,張開眼睛,就看見孫禦庭滿眼的哀傷,像極了受傷的困獸。
不知道為什麼,這張臉有時總是讓自己有種說不說的感覺,和他在一起的這些天,自己火氣就很大,可是不管自己怎麼著,他都是默默無聞的做著。
聽著外麵下著的小雨,看著室內坐在自己麵前黯然神傷的人,自己心中卻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撐著一把紅梅綻放圖形的油紙傘,朱旭就這樣站在一望無際的湖邊,一身藍衫優雅的穿在身,渾身上下散發著猶如梅花般的傲骨。
氣度不凡,整個人幹淨又純潔。
蕭柯大老遠上的就看見朱旭站在湖邊,快步的走上前去,盡管雨水把他打得濕透,但還是不能遮掩他的一副心事從從的樣子。
看到急衝衝的蕭柯,朱旭隻冷眼盯著他的表情。
待蕭柯迎上朱旭的那淩厲的眼神,獨自在心裏暗叫不好,自己還沒能找到失蹤的人,實在是辦事不利,朝上誰都知道這個皇三子是多麼的毒辣,別看他表麵總是笑嗬嗬,隻有他知道他是一隻十足的笑麵虎,什麼時候被暗算都不知道。
自己是他一手扶持的,要不是朱旭自己也不能擔大任,現在這般實在沒臉-------------
“還沒找到?”嚴肅的話語
隻讓蕭柯一陣哆嗦,渾身上下沒一處是舒服的。
“屬下無能,辦事不利。”說著跪在朱旭麵前,頭也不敢抬起。
“沒事,即使我們找不到人,同樣別人也是找不到,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去找皇弟,到時----------你明白的。”
不再看蕭柯,隻把頭轉向蕭柯後方,那是一片荒蕪已久的田地,
雜草叢生,新生的綠草到處肆虐著霸占著良田萬畝。
一雙眼裏到處充斥著精明與暗算。
與身後的湖麵形成明朗的對比。
夜深人靜,
看似平靜的室內其實暗湧波動,坐在沒有一點光線的室內,蕭天宇滿臉的憤怒。
打落一桌的杯具,呯呤嗙啦一聲響。
暗處跪在地上的五個暗影一個個都是心驚膽戰。
從沒見過他發如此大的脾氣過的。
一直以來他都是溫柔而雅的,現在這種情形實在是另他們吃驚,也是他們所沒見到過的。
為了尋找失蹤已久的人,現在每個人都是疲憊不堪,一臉的倦容。
斥退了他們,他一個人坐在暗夜裏,心裏滿滿堆積著沉悶的心情,如著黑暗的房間一樣,自己的心也慢慢的沉淪著,被黑暗覆蓋著。
無處所發的脾氣,伴隨著打落一地的茶具更是爆發到極致,看著地上剛剛打落茶具,拿起碎片然後緊緊握著拳,手卻瑟瑟發抖,鮮血從指縫中流出,一滴接著一滴,癱在地上,形成暗色的血漬。
看著自己手上流出來的血,好像紓解了他的心情般,心中的疼痛,就像這流出來的血一般一滴一滴的變成了現實。
而在這暗處中,一身血紅緊身衣袍的素桃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室外,挺著僵硬的腰板,透過門縫,透過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一刻不停的盯著裏麵的人,眼裏充滿了不滿與憐惜。
自己也隻能死死的咬著唇辨,不吭一聲的當著隱形人。
看著這般自殘的人,她的心在滴血,也知道,自己現在進去,無非就是會讓他感到難堪。
從他救起滄海的第一天起,她就明顯感到了他的不同,他那一直溫雅的笑容對著滄海卻是變成另一幅模樣,隻有他自己不知道,他隻對滄海才會出現那種笑,眼裏滿滿透著的都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