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滄海卻在半路被人暗算劫走。
在這老鼠蟑螂滿地跑,腐臭味熏天,陰暗潮濕的地方,她活活的被餓了兩天,這兩天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即使喊破了嗓子,也沒人搭理,這裏就像一座空城,一座活生生的黑暗地獄,沒有一絲聲音,沒有一絲光線,有的隻有老鼠的嘰嘰叫聲,和滿地爬的蟑螂。
昏暗的環境讓人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整個人嚴重的脫水,渾身潦倒地倒在腐臭味的地上。
一口氣遊浮在鼻腔,輕輕呼出的氣息,無力的浮起鼻前發絲,才能辨別她是活的。
睜開眼驚恐的看著滿室的黑暗,唯一的知覺就是有老鼠蟑螂爬到身上,那種惡心,害怕,無助,滿滿的充實著大腦。
每時每刻都要感受著它們在自己身邊的騷動,無法阻擋他們的肆虐,隻能睜著空洞的眼,無力的感覺隻讓她感到自己身處煉獄。
她怕黑,幾乎是天生的,那黑的鬼魅,黑的令她惶恐。
可是,她隻能憑著意誌力,苦苦的撐著。
遇事冷靜,要冷靜,即使身處如此境遇,她還是要強迫著自己苦苦的克服著恐慌。
從小的訓練,像大鍾一般的,時刻的敲擊著她,不能害怕,不能示弱……
絕對,絕對。
似是體力有點不支,她便不想再多想,隻把臉按在自己手臂裏,不想讓自己的思緒再轉。
唯有控製著自己的氣息,保持著體力。
可是慢慢的,慢到連她自己都能感應到自己體力的逐漸流失。
神情開始換撒,神智有點迷離。
開始感到連呼吸都有點難受,她覺得自己的心更是累的很。
好累----------------
她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想想都可笑,原來她會被活活被餓死。
她僅憑著一絲氣力,想著自己未能完成奪回無海幫的責任,確實是該死。
不過,她還想著,她愧疚的那個家夥,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還真是有點舍不得他呢。
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本來還想著繼承李家的血脈的呢,別說,估計,現在隻能隨她去了。
想著一切,她的嘴角,不明顯的微微上翹著。
在最後一絲氣力浮遊中,她的腦海裏居然出現了那片金黃色的油菜花地。
大片大片的,像金色海洋般的展現在她腦海裏,好似她又聞
到了那味道,果真,不是很臭呢。
還有,那屹立在花海中的男子。
那家夥,那家夥,真的也好美,雖然他是男人,可,還是耀眼的令她嫉妒,令她難以忘懷啊。
那男子,閉著眼,伸出手,感受著風的湧動,與花海相融,那麼完美,極致,妖嬈。
好想,好想,真的好像過去,牽著他的手,與他一同感受著風的氣息,感受著花朵的溫柔……
眼皮沉重,最終還是無法抗拒外部的襲擊,慢慢的閉上眼,像死去一般。
終於,在一個早上,一聲巨大的沉悶鐵門聲響,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靜。
頓時老鼠蟑螂到處逃竄,腐臭味也被外界的氣流衝淡。
如雷般的巨響,並沒有叫滄海蘇醒,還是躺在地上,一身的腐敗,一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蒼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