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癡心絕對(1 / 2)

徒步行走在一座荒山上的素桃頂著頭頂上的暖日汗流浹背,雖說是春日暖陽,可在持續的照射下還是會讓人錯覺得以為頭頂上的那輪暖日就是夏日裏的焦陽。

這座荒山與別的青山不同,到了春天,每座山都是春意黯然,鬱鬱蔥蔥,唯有此山還是一片荒蕪,長出的樹木和草都是奄奄一息。

為了天宇的病,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此尋味草藥。

頂著汗水,眯著眼,一步步艱難的行走著,輕車熟路的繞過一座小山坡,在一處低窪處,她看到了那株開著零星白色小花的草,望著那株小花,她的唇角欣慰的彎了起來。

夜色朦朧,月上枝頭,天空中布滿繁星,像一盤散沙似得鋪散開來,一點一點,閃閃發光。

一間滿是藥味的房內,素桃正低頭仔細的處理著自己從外麵帶回來的藥材。

昏暗的室內,隻一盞燭台點著微光,那柔弱光芒照耀著室內昏昏黃黃,把人的影子拉長似得倒貼到牆上。

躺在床上臉色青白的天宇轉頭看著那一直站著處理著藥材的人,這是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他能這麼仔細的看著她。

微弱的燭光下,她的身影是朦朧而虛幻的,站在那裏的她含首著,倒在暗光中的側麵溫和而柔弱,一頭撒開的發髻隻用一根紅色綢緞綁著。

第一次,

他覺得這樣的她好脆弱,她的側影,好似紙剪開般的單薄,好似被風一吹就會飄起來般讓人擔憂。

過了好久,處理好藥材的素桃便煎了一碗服侍著天宇喝下,看著他那青白的臉,喝著苦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樣子,她的心被針紮似的一點點痛著,頓感自己的無能為力,因著滄海的死,他的病情有些加重,本來就是天生體弱的人,是受不了什麼打擊的,在心中她是深深的明白,那個滄海對於天宇來說是真的與別人不同,他看她的眼神與別人不同,他對待她的態度與別人不同,他與她說的話語與別人不同,這一切,都讓她嫉妒,讓她心酸,很多時候,她會想,如果讓她成為那個女人,對著他一切的溫柔,那麼哪怕是一刻,她也會死而無憾,可是事實呢?這世上是沒有誰能夠代替了誰的,絕對沒有。

她最恐慌的事便是天宇離她而去,天知道她的心,是多麼的在乎他,她陪了他十年,整整十年,一個女人,從豆蔻年華到花信之年,她拿著自己的一身來陪伴,拿著自己全部的青春來奉獻。

望著他那張臉,她的眼總是不敢多看一眼,因為她怕,哪怕隻是那多出來的一眼,她都會受不了的心疼。

這樣被病痛長期折磨下他,到底有多脆弱?

她好怕,怕他寧願孤身一個承受著一切痛苦,怕他在受不了病痛折磨之下會撒手人寰,怕他絕望。

那麼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她想她必會陪他而去吧,不,應該說是絕對的,她會陪著他,哪怕是到了黃泉路,她也要一直跟隨著他,永不離棄。

她的心意,這輩子全部都寄托在他身上,她寧願就這般默默的守護著他,保護著他,絕對忠誠於一切,如果有下輩子,她也想著要與他在一起,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