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宮外,皇後正閉著眼站在走廊深處感受著春光氣息,微微上揚的嘴角展示著她的好心情,那一身輕盈高貴華麗的嫩黃薄衫,更突顯她的美麗動人,臉上畫著無懈可擊精致萬分的妝容凸顯出了她的母儀天下。
晴空開闊,萬裏無雲之下,蔥蔥綠綠的大樹正開滿新芽,空氣中隨著風的湧動帶來陣陣花香,園子裏的名貴花草都相繼開來,朵朵嬌豔欲滴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遠處在宮娥的帶動下孫禦庭正朝她穩步走來的,側耳聽到響聲的皇後睜開了那雙秋水似的汪汪大眼,望著那正向著她走來的人。
明知自己弟弟的美不同尋常,但是,隻要每見一次他,她總會忍不住的感歎,他的美實在是令人嫉妒到發狂。
正因著這張絕色容顏,才能讓那些女子先撲後繼的為他癡狂為他傷神。
此時的他,一身大蟒紅袍,眉目入畫,絕色之姿,隨著他的走近,她都要窒息般的覺得再美的風景在他麵前都會遜色慘淡。
“來了?”
一下朝就被她的宮娥請到這裏,他隻覺麻煩,動動手指就能想到她要說什麼,不免的毫無心意,口氣裏充滿了不耐
“是不是為了婉兒的事?我不喜歡別人左右我的一切”
淡淡的語氣,毫無情緒,連皇後都懶得看,隻把頭轉向一邊,伸手摘著一旁新開出的嫩綠葉芽,用力的揉著。
見他如此冷淡模樣,皇後也習以為常的輕笑著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禦庭啊,聽說你帶了個女人?其實婉兒也沒說什麼,姐姐隻是好奇,是哪個女子能入的了你看眼,嗬嗬”
聽她這麼說來,孫禦庭便氣不打一處來,像被人踩到痛處一般,飛快的轉眼瞪著她
“在你眼裏心中是不是也和別人一樣覺得我隻喜歡男子隻配喜歡男子?”
一見他發起的火氣,皇後馬上感到了自己額上滴著的冷汗,不免心中慌張著小心的安撫著他,臉上掛上的笑容是小心謹慎的慈愛。
“不,不,姐姐怎麼會這樣想呢,我隻是,隻是好奇,要是你真喜歡娶了便罷,咱們家也不看中什麼門第之分的,隻是姐姐覺得那正室之位該留著,你看,你和婉兒的婚約本來去年就該完成的,無奈被拖了又拖,奈何她怎樣也是個公主啊”
她的話,句句點中要點,句句顯示著自己的權利,這讓孫禦庭聽了更是怒火中燒,惡毒的盯著她
“我告訴你,我若真喜歡男子那也是你們逼的,是你們欠著我的,我身上背負著的一切都是你們給的,為了你的位子,我算是犧牲了一切,你倒還怕什麼?公主又如何?這世上一切女人在我眼裏毫不例外的都是毒蠍心腸,惡毒狠辣的。”
沒等皇後說下去,他便藐視著提腳離去,頭也不回。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皇後的神色有著絲絲慌張,絲絲哀怨。心中不免的驚顫著~~原來他還是記恨著自己,記恨著一切。
午後的陽光是橙黃而衰老的,那光芒像老舊的回憶般打在世間灑在萬物。
獨自站在人潮湧動的街角,滄海第一次感到了恐慌,感到了無助,那種無所適從令她感到茫然,此時的她就像一個突然闖進光怪陸離世界裏的一個陌生人,眼前的一切都令她手足無措到害怕,路上的行人都麵目模糊,嘴裏叫喊著她聽不清的雜音,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惶恐不已,仿佛置身於夢中。
為了出來,她隻能選在孫禦庭不在府中時越過重重關卡穿著紅雲的衣服逃出,明知他不會讓她出來,但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抹堅定,她是必出來的。
可眼下,被身上毒素影響著失去大部分感知力的她,隻能睜著朦朧的眼,無助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看不清道路的她,腦袋一片空白,隻能沿著人少的小道磕磕碰碰,搖搖欲墜的一步步的向著腦海裏天宇在外的宅子方向行去。
就在她咬牙頂著頭上那昏暗的陽光艱難行走時,心髒處突然的,一陣撕裂開來的疼,那疼實在令她受不了的隻能蹲下身子,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掌心處不斷的冒出火熱汗水來,忍著苦疼,她一把按住那跳動不停疼痛不止的心房處,把重量全數依靠在牆上,頭顱緊緊的貼著為其不倒而苦苦撐著,慘白如紙的臉上一雙墨色眼眸毫無焦距的盯著前麵空蕩蕩的路口,瞬間,她便大汗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