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躺在椅上的滄海,睜著雙眼癡癡的望著上麵那雕梁畫柱的房梁,上麵刻著的精致騰龍圖案很是威猛。
此時從外走進捧著燕窩粥的紅雲,見到她又是那般沉默幽靜的神情,不免的隻能在心中苦歎著氣,自從回來後,姑娘便一直是這幅模樣,那天一回來,她便別管家帶去罰了二十大板,令她屁股開花不說還罰了她三月供銀,被帶到爺麵前詢問著那日事情,不免的又是一頓責罰。
“姑娘,看什麼呢,來把粥喝了吧”
紅雲捧著粥,拿起勺子正要喂著滄海時,突然從門外飛跑進一抹紅衣!~~~~
‘啪嗒’靜謐的室內頓時便是一聲響亮的摔碗聲,和紅雲的大叫聲
“啊”
紅雲隻覺手背是瞬間的燙疼,手中的碗也被人猛力的打翻了,條件反射性的摸摸自己手背上的疼痛,望著腳下被打碎的一碗粥,不免可惜著憤恨著
抬眼望著正站在她們趾高氣昂的白言希
“你幹什麼?”
見紅雲對她不客氣的吼著,白言希頓時的一股氣,沒由來的便伸手給了紅雲狠狠的一個耳光,語氣惡狠狠的指著她
“別這麼沒大沒小的和我說話,你一個下人,沒有資格”
“你……”
被打了一耳光的紅雲扶著臉雙眼頓時冒出了淚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誰不知道,現在爺最寵的便是她,加上她的身世背景,誰不知道她是爺的童養媳,這件事在府中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枉她一介奴婢也不敢與她對抗,那樣隻會招惹來更多的麻煩,而自己也隻會被修理的更慘,說不定到時會被趕出府也說不定,所以,她能做的也隻是有苦往肚子裏咽,做著奴婢的本分。
見著紅雲一副委屈無奈的神情,白言希在心中便是一陣的舒服,這個奴才,她老早就想修理了,現在隻是給她一巴掌,等著以後,看她怎麼修理她,就在她惺惺然的想著時分,坐在一旁的滄海突然開口了,那粗啞低沉的聲線,危險性十足,雙眼也一刻不停的望著白言希,神情裏的陰鬱看著令人不免的膽戰心驚。
“你當我是傻子嗎?她沒有資格,那你又有什麼資格打我的丫頭?”
她的話,一字一句,說著,便從椅上,起身,一步步的向著她走去。
那種氣勢壓迫的白言希喘不過氣來,她的眼神駭人的令她心驚,可不管怎樣即使有點害怕,白言希最終還是定了定自己的心態,想像證明著什麼一樣,伸身推了她一把,口氣也凶厲
“是你的丫鬟又怎樣,你是什麼身份?你在這府中算個什麼東西?我就是打她了又怎樣?你能拿我怎樣,別忘了現在你身處的環境,你吃禦庭哥的,穿禦庭哥的,住禦庭哥的,我真想不明白,他幹嘛要養你著克星,就是因為你,你這個前朝餘孽,禦庭哥為了你被免了職,而你卻安然自得的在此享受一切,你不覺你很殘忍嗎?你怎麼不找別人?你怎麼不去死?你毀了禦庭哥的一切,你知不知道”
越說他便越是憤恨越是難過,眼中也布滿烏雲,推了她一把的手又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肩膀搖晃著,那勁道簡直就是要把人搖碎般。
她的話,深深的刻進了滄海的心裏,那些話,如數的勾起了她的回憶,勾起了一切,那些不堪的憤怒,那些刺骨的利用,那些加注在她身上的枷鎖,那些令她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事實,幾乎是一瞬間的,她仰起了手,向著正對著她怒吼著的白言希甩去。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室內頓時安靜一片。
被打了一耳光的白言希在呆愣了半秒後徹底的發狂了,眼神裏頓時浮現了一切的惡毒,緊抓著她肩膀的手移到了她的發髻,突然一把惡狠狠的拉扯下她的發髻,緊握在手中,對著她殘忍的說著
“你竟敢打我,這世上還從來沒人敢這般對我,李滄海,你給我記住,我要你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血的代價,我要令你後悔,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腳邊向我求饒”
被拉著發髻的滄海隻能頭皮發麻的發熱的疼著,可怎麼也不示輸著,咬著下唇,伸手死死的抓著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