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風吹的人暖洋洋,令人直不起身子,陽光暴曬著柳枝下垂,小草奄奄,連著吹起的風都帶著幹幹的味道。
此時一身水色羽衣一臉精致妝容的白言希正帶著自己丫頭小紅走在去往偏院的小石鋪成的小道上。
一手拿著扇子輕柔的扇著白言希的小紅見自己小姐這麼固執模樣不免的心中不滿,嘮叨著
“小姐,我不懂耶,你們生日為什麼要叫那個女人啊,不覺很煞風景嗎?畢竟她還差點要了爺的命,你怎麼能容忍的了呢?她現在是被貶的,又豪無身份,這樣子算什麼嘛”
小紅的一陣不滿的嘮叨引來了白言希的一陣奚落。
直到了那荒蕪的偏院,見到那扇緊閉著的大門後,她們才停下腳步。
這偏院在她小時候被火燒過,後來便一直荒廢直到現在。
門,隔離著一切,外麵荒蕪的模樣令白言希心中暗喜,這樣偏僻荒蕪的地方,哪是人住的?雖然她是這樣想的,但她還是很慶幸那個女人被關在了這裏,可,即使是這裏,對她來說還是危險的一記存在,隻要那個女人存在一天,她白言希便沒有安心的一天。
站住腳,她轉頭馬上換上一副笑臉
“小紅,我自己進去,知道你看她不滿,你便不要看了,我去去就來”
她這樣的話,讓小紅頓時焦急著,直搖頭
“不不不,小姐,我還是和你進去的吧,要是那女人發了瘋,傷害到了你,那可怎麼辦,我不放心啊”
小紅說出自己的擔憂,臉上掛滿了不安,見她如此驚慌模樣,白言希便快速的安撫著小紅,拍拍她頭笑的更明媚。
“小紅,我相信她不會對我怎樣的啦,我是請她去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又不是怎樣她,你就放心吧,我相信她不會怎樣對我的啦,你就安心的等著吧,如果真不放心,等我進去一會你再進來罷了,怎樣?”
見她這般執著,小紅終是妥協了,垂頭喪氣著,隻能眼睜睜的望著白言希推開了那扇緊閉著的木門。
推開門,一跨進院子裏的白言希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這哪是院子啊,裏麵雜草叢生,院裏破碎不堪,連著身旁那座矮小的房子都破爛不已,此時,正見出來潑水的紅雲。
水,在潑出的一刹那便消失在草叢內,不見了蹤影。
眼尖的紅雲一眼便見到了推門進來的白言希,臉色頓時變了變,心中暗咐著一絲不滿,又轉頭看了看裏麵正坐在桌前發呆的滄海。
咬咬牙提著臉盆掛著滿臉的疑惑走到白言希身前
“小姐前來有何事?”
見紅雲這般無禮的直視著她,白言希頓感不滿,心中不耐,並為理會,眼中充滿鄙視之色,插過紅雲,直往那房子走去。
見她不理會,還一個勁的往前走去,紅雲頓時急了,伸手去拉她
“我們姑娘睡下了,不見任何人,小姐還是請回吧”
“放肆”
火大的白言希隻一下便怒狠的推開紅雲,臉上微怒。
“你是什麼東西,敢拉我?別忘了是誰幫你來的,別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我的?難道你想反悔?你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被推的直直後退的紅雲,頓時閹了氣一般,不再發聲,隻能緊緊的捏著手中的臉盆。
見她知趣的模樣,白言希也消了一絲心中的鬱氣
“你好生站著,我沒出來,你便不能進來,要是進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嚴厲的囑咐了紅雲後,她便頭也不轉的走進了那矮小的屋內。
直到她那直去的身影消失在她視線裏,站在原地的紅雲隻感
心中難受的緊,是的,要不是白言希,她也不可能來到姑娘身邊,要不是她向爺懇求時期,遇到了白言希,她怕是很難活著世上,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限製於白言希,她才害怕,才自愧,才難過到痛苦。
那一刻,她才明白,其實在爺心中現在最重要的人不再是姑娘,而是白言希小姐,誰叫她是他命定的人呢?
而她,身為丫頭,便是注定如此,隻能依附著依靠著得寵的人才能安生。
午後濃密的樹倒影著龐大的樹蔭,引來一陣強過一陣的風。
“近來可好?”
一副悠然神態進門的白言希在看到滄海那副呆愣的神情後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煩悶,自然出口不善,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階下囚居然還能活的如此自然,過的如此愜意,根本沒有階下囚的模樣,雖然住的環境很差,生活品質也不好,可她臉上的神情,一點也沒有痛苦,反倒很享受似的。
被話拉回神緒的滄海在看到人後,心中不免納悶,神情微變,可卻未發一言,淡漠著略微的看了一眼她便轉臉不再注視,隻把眼移到桌上唯一的金魚缸上,望著裏麵的小雨無力的擺動著尾巴,緩慢的移動著,吐著小小細細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