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桃,你覺得雷風怎樣?我看雷風一直愛慕著你,師傅做主你就嫁給他吧,他那個人雖然有點木訥可為人正直,不錯的,你意下如何?”
廂房內,白頭老人一邊喝著酒一邊懶洋洋著似不經意間說著話般,可他的話卻讓為他倒著酒的素桃愣住了,心中糾結著似堵上了一塊石頭。
“不要了,師傅,我此生未想嫁人”
素桃輕輕的吐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怎麼可以,平常人家的女兒像你這般年紀早已經是幾個娃娃的母親了,師傅可不想害你得不到幸福,這件事師傅做主了,就這樣吧,別說師傅霸道,好歹師傅養了你這麼久,知道怎樣的人會對你好,師傅不是瞎子,你也別說那些不要的話來搪塞我老人家,好了,就這樣吧,我已經和雷風說過了,他是一百個願意啊,你是沒見那傻小子樂的模樣,嗬嗬”
說著說著白頭老人便眉飛色舞起來,而站在一旁的素桃有沉默的份。
夕陽染紅了半個天空,五彩顏色似砸在天上一般,撞出了許多斑斕不已的彩光。
漸漸消退的紅暈在空中漸漸暗淡下去。
熄了燈後關上門,素桃隻把整個人倚在門後,望著一室的黑暗,她的心糾結著苦澀著。
這樣的她像極了隱藏在暗處的人,唯有那一身深紅色的衣擺飄搖著出賣了她的存在。
光,懶懶的爬進窗,室內清藍一片。
師傅叫她嫁人,嫁人,多麼遙遠的字眼,多麼深奧的字眼。
邁開步伐一步步走進屏風後麵的素桃身體麻木,雙眼呆呆的。
到了浴盆處,低頭望著浴盆內蕩漾著的水麵。
上麵模糊著倒映著她那張精美的麵容。
漸漸,伸手,撫上臉龐,第一次,她感到自己老了,臉部不再光滑如新,心,空洞,無限擴大,無限哀傷。
她真的沒想過嫁人,她的心在見到天宇的那一刻便許了,怎能給別人呢?哪有人可以把心分開的?哪有人可以殘忍的分開自己的心呢?
可,師傅,那是帶大自己救了自己的師傅,她又能怎樣呢?
師傅叫她嫁給師兄雷風,與她一同長大的師兄雷風,師兄也是保護天宇中的人,他是金木水火土中的金,而她是火,從小她隻把師兄當哥哥看待,試問,這世上有哪個妹妹會愛上自己的哥哥?
她對師兄真的隻有師兄妹情分,生不出一絲一豪的愛意,更別嫁給他了,可……
想不開,想不透,師傅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可為什麼還要她嫁給師兄。
淚,悲傷而難過,第一次,堅強的她流淚了,對著一室清冷,對著空蕩黑暗。
窗外的光,照不進她的心,令她感到無比寒冷,明明是夏天,可,為什麼總讓她覺得無比寒冷。
她等,等了一年又一年,苦等枯等,年輪一圈又一圈,時間,歲月卻並未憐憫她,她,還是獨身一人。
望著那遙遠而無望的愛,等著那遙遙無期的愛,等的盼的無非便是天宇能在乎正視著自己些,可,實現,除了等,無望的等,期望的等,等來的等去竟是空,緣分並未寵愛她,有緣無份,便是如此罷了。
風中塵埃,積累成傷。
暗中,喝了白芙端來的藥水後,天宇便一直躺在椅上,望著窗外的圓月發呆,神色幽幽。
腦海一片空白,隻隱約中閃現著一絲紅影。
漸漸,紅影瘋狂的冒出了頭,清晰可見,那張臉,精致從容,微笑的,呆板的,哀傷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