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直奔主室,見白言希已經控製著病情熟睡,他才稍梢放下心情,回到書房,囑咐著管家一切。
對於他要往前線的事情,管家並未做好思想準備,在得知那一刻,管家是吃驚著心中充滿擔憂。
窗外,淡淡雪花,帶著微藍光芒直射書房,此間,黑暗籠罩,無情,薄涼。
他就那樣筆直的坐在桌前,僵硬的手握冰涼瓷瓶,神態飄渺著,眸裏盡是暗盲。
寬廣的桌麵遺留著把木梳,爐內炊煙嫋嫋,撒發出的幽紫柔煙纏綿著空間翩翩起舞,淡淡清香布滿整個角落。
閉眼,思緒湧現,蒼茫雪中那震驚的眼神,臉上所帶哀傷表情,無助的一切。
心,微微抽疼。
坐著,直等日光突破灰塵,雪也停止。
起身,望著空中那一輪灰暗的光點,嘴角抿成一條剛毅的直線,跨步,迎著寒冷的風離去,墨黑長發在風中飛揚。
廂房,望著床上處在熟睡中的母子倆,第一次,他感到一種名叫牽掛的東西,心中似有一種預感,浮現出一絲不安,令他不敢動手,隻能望著,看著,細細打量著,好似把她深深刻進心裏般,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舉動,這個令他恨死厭惡死以致拋棄的女子,為什麼卻是他最為掛心的人?為什麼是他最為念念不忘的人?
有種魔力,抗拒不了,隻能無助淪陷。
伸手,輕輕的把她那隻露在外邊的手插進被內,摸了摸那倔強的臉龐,望著那張皺著眉頭淡淡哀傷的嘴角緊抿的睡臉,他的心莫名的抽著。
隻能俯身,傾盡所有溫柔,給了一記吻,那記綿長而輕柔的吻,好似怕驚嚇夢中人,一吻過後,才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放置孩子懷裏,苦澀的笑著,戀戀不舍的看了眼,才轉身離去。
消息來的突然,來的快意,沒人敢置信,他就那般的離去,帶著千萬兵馬在著寒冷的冬季頂著鵝毛大雪前往前線。
而後的日子,平淡而消愁的過著,白言希的病情反反複複,連著孩子也沒保住,傷心欲絕的後果便是性情大變,對人苛求嚴厲,令人望而卻步。
因著傷而回歸大梁的朱旭,醒來後得知真相立馬大發雷霆,得知後續部隊是孫禦庭後更加如此。
人也鬱鬱寡歡,被皇帝接到宮中調養一段時日才回到自己的皇子府。
一回到府中,便被牡丹糾纏著直想打人。
隻要一想到,這個傻子,每日每日送來的信件便令他心煩的死。
他的回歸卻令牡丹高興的似飛到天上般的興奮,人也開懷著,整天寸步不離著對著他傻笑。
對此,朱旭隻保持淡漠的態度,隻要她不攪事,一切隨她,受的傷有些嚴重,讓他躺在床上兩月有餘,這兩月還都是她服侍著他的生活起居,很多事都讓他感到意外,短短半載不見,她似長大了不少,除了認識不少字外,還會燒菜,連著女紅都可以來上幾針,這些發現都讓他感到新奇。
處在溫暖室內,坐在床上看書的朱旭轉眼望著一直趴在他膝蓋上玩耍的人,那一刻,他的心,居然癢癢的。
感受到眼神的牡丹回頭對望著朱旭,眼神清澈如底,好奇的問著朱旭
“相公,你看什麼?”
她那如兔般光亮,純真的眼神,看的朱旭的心頓時一震,抽電般的閃擊著,腦海空白,連著手中的書落下也不自知。
“恩?書掉了”
牡丹撿起地上的書,拍拍,遞給他
“呃……哦”
呆愣著被提醒,拿回書本。
夜,無盡柔情,外邊飄起的雪如花瓣般的輕柔,悄然無聲的落地,積成大片白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