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漸染,‘魂闕宮’裏一片慘淡無雲,人人的心情都陷到了最低潮,戀月更是把自己關在‘待戀軒’,什麼人也不見,就把自己一個人反鎖在那裏。
昔日桀驁不馴,調皮搗蛋的她,如今也隻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小女人,瀟灑的她,如今已再也瀟灑不起來,如所有陷入情海中的女人般,她的全部中心已繞著閻滔而轉,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他,心心念念就是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
奇跡的出現隻有千萬分之一,她不敢拿滔的命去打這個賭,她輸不起啊!可董禦卻說這是唯一可以解救滔的方法;她能冒險的去試這千萬分之一的機率嗎?!
“如果真的想救閻滔,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太過於冒險罷了!”
“什麼辦法?”
“剛才的情景,相信你們有目共睹了。被地虎妖控製心神的閻滔在麵對雪姑娘時,仍是存在有一絲不忍,可見他尚維持住了一絲的理智,如果雪姑娘能再次麵對他的殺機,使他那絲理智重現,或許我可以把他們分開……”
“不行!這太危險了!小姐,你不能這樣做!”
“是啊!這樣太過於冒險了!萬一搞不好,可能連命也會一起丟的!”
戀月又想起了那一次的爭論,答案也早就在董禦說出這個方法時,她已有了決定。對閻滔,她,生死與共,無怨亦無悔。
“小姐……”紫衣在門外怯怯的開口詢問。
“進來吧!”戀月開口要她進來,不再封閉自己了,笑容又重新展現在她久違的臉上。
紫衣欲言又止,小姐的心事,她豈會不懂;服侍小姐這麼多年了,她與小姐情同姐妹,想來小姐是真的打算豁出去了。
“小姐,你這樣做,值得嗎?”紫衣還是不忍的想勸服她改變主意。
“值得!”戀月肯定的答道。
曾經,那好似好久以前的事了,仿佛是在前世,也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雖然,最終他們沒有如願相守,但是她卻體會到,愛得深,愛得真,付出的也無悔。那麼在今生,不管閻滔會變成什麼樣,她都決定陪著他,哪怕麵前的是地獄,她也甘願陪他一起去淪落。
此時,那入了魔的閻滔正在揚州大開殺戒,周圍的無辜百姓紛紛遭殃,無一幸免!待戀月他們得到消息趕到時,遍地橫屍,而閻滔早已失去了蹤影。
董禦呆在原地仔細揣摩,他不解,他一嗅出閻滔的殺氣就用移形幻影術把大家帶到這裏;他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殺了那麼多的人,又逃之夭夭。
屏住遊離的心神,他敏銳的察出一絲不平常的氣息,領著眾人沿著這股氣息向前走去,很快就來到了一座酒樓前。
“煙雨樓?”
莫非閻滔此時正在這裏麵。
她無言的看向董禦,隻見他沉重的對她點點頭。
“進去吧!”戀月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走進去。
店裏一個人都沒有,使戀月稍微感到吃驚,巡視了一下四周,三人頓時發現了坐在二樓雅座的閻滔。
“滔……”
情難自禁,戀月企圖喚回他的神誌。
“他聽不到的!”董禦防備的直視著他,絲毫不敢鬆懈。
四人就這樣的僵持著,沒人先動手。
急夭的氣氛驟起,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撲麵而來,衣袖翩翩,也不知是誰先拔的劍,總之,在一陣刀光劍影下,戀月隻知道他們兩個功力相當,一時之間亦難分勝負。
一旁的董天也發覺到這一點,義無返顧的投身加入戰局。
在戀月發出一聲驚呼時,閻滔的大腿受了一劍;她步伐踉蹌地衝向他。
“戀,不可以!”
董天阻攔不及,不禁神色驟變。
閻滔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誰擋在他麵前便是敵人,戀月向他衝來時,他也照樣出手。
但是當她的容顏一映入眼簾,卻莫名的觸引他一絲的遲疑。
“戀……”他喃喃的低語。
就在他分不清楚這名字帶給他的感覺是什麼時,奇怪的事卻再次發生,閻滔的劍仍是沒有刺進去,反而是握劍的手起了一陣陣冷顫,使劍隨之滑落。
董禦瞧準了時機,一道符咒立馬撒下,在萬道金光刺目下,閻滔發出一聲厲過一聲的哀嚎聲,無法自控的在地上打滾。
慢慢的,一攤黑水自他受傷的大腿部流出,漸漸成形,儼然是一隻小小的地虎;它正在地上激烈的翻滾,一陣抽搐後,便僵住不動,恢複成妖前的原形。
“滔……”
戀月奔向閻滔,心碎的抱著他,拍拍他的臉頰,卻依舊喚不醒他。無助的她求向一旁的董禦,“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董禦對這棘手的東西極為敏感,卻又抗拒不了戀月的哀求,“我先去閻羅殿,盡量幫你試試看。”
他不敢對戀月說出真相,凡是成了魔的人,已不在閻羅王的管轄範圍內,是生是死都已由不得那些人自己定奪的。死後便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投胎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