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她真的這樣說?”
“怪不得了。”
“說什麼?”
“天呐!”
……
淅瀝的雨聲攔去了風言,漆裟袈撐著傘一路往學校前進,隻覺得一路上似乎有許多莫須有的詭異的不友好的目光。漆裟袈昏昏沉沉地坐在教室,看著旁邊空了的位置,才驚覺莫進香竟然失蹤兩天了。
最後卻發現,莫進香把位置搬到了教室的另一邊,距漆裟袈最遠的一個角落。
“阿香,怎麼了?”
“沒,我想好好學習,要高考了!”
雨越下越大,操場上便沒有人打籃球了,教學樓卻成反比地熱鬧起來。
葆貝兒梳著兩條淩碎的麻花辮子垂在胸前,粉色的雪紡裙裝,白色的羅馬式涼鞋,白皙雙腿交叉著收攏在桌底,她靜靜坐在教室的正中央,乖巧地張揚著,濃密纖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到底想幹嘛?
不斷有各級各班的學生故意路過窗口,來回地投來幾眼,有心無意的注視打量著某位星光熠熠的公主式的女孩,本班的同學更是三兩而坐,幾乎將葆貝兒團團圍住。
洛不是高三的,不和葆貝兒同年級而無法在她身邊保護她。麵對眾多豺狼虎豹般的目光,葆貝兒卻也似輕鬆逍遙。
“貴族學校待不下去了吧?”
“所以,太監之所以會消失純粹因為太——賤!”
“哈哈!”
葆貝兒無辜地看著出言挑釁的人,靜靜地直看得他硬生生把滿臉得意吞了回去,臉色一變,羞愧通紅地憤怒起來,推開桌椅聲音刺耳響亮,窗外刻意來回的人終於有了可以築步觀望的,理所當然的緣由了。
都有些期待事情能鬧開來呢!挑起事端的人最好能代大夥出一口惡氣,被葆貝兒如此淩步頭頂的惡氣。那廝顯然地察覺出了群眾力量的偏倒性,便衍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領袖感,嘴角一斜,冷哼一聲道:“少裝出一付楚楚可憐的惡心表情了,小妖精。”
“小妖精?”葆貝兒挺喜歡這個新的稱謂的,她前傾身子,低低地說:“反正你也不敢打我的。”
“你想試試?”
“我有漆學姐呢!”
漆學姐!
又是漆裟袈,她到底要賴在這所學校裏欺淩我們多久?
那廝憤起,揮拳而去。
葆貝兒當然不怕,窗口那抹靈魅般的火紅總會不失時機地出現的。昨日偶遇,盟誓也改,鞠禮可以不行,但要保葆貝兒行走學校裏不被傷一毫一毛,否則……趙錢孫李高等學院的存亡可掌握在葆貝兒喜怒之間。
直呼葆貝兒的一掌被漆裟袈恰如其分地格在半空,漆裟袈緊捏著那廝手腕,一顆冷汗悄然在頭皮上漫延開,她扭頭對其怒目而視,又瞪向葆貝兒。
葆貝兒嚶叫一聲,躲到漆裟袈背後,說:“幸好一直有你。”
幸好一直有你?
那廝甩手,瞪著漆裟袈,退回人潮中,人潮逐漸散開,再不屑對她說什麼了。
劇情迅然漫延開,添油加醋的說法容不得有人對漆裟袈心生憐憫,直切漆裟袈心口要害。
三樓高三部男廁格間門縫內,一雙濃黑的眼警剔環視一眼廁所,確定空空如也,又溜到門口,析破嵐靠在牆邊,鬆了一口氣。他想去找漆裟袈,所以必須甩掉粘著他的那些雌蒼蠅——否則漆裟袈可是又會生氣的!析破嵐踮著腳尖衝到高三一班門口,躲在門口向內窺視,有雙眼睛恰如其分地與他對上,閃過餓狼般的光芒,析破嵐背後一陣麻麻的涼意,站直了身佯作悠哉遊哉地踱步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