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道友應該比我更加清楚,那鬼女紅葉倒也罷了,距離當世已有千年之久,記載模糊,不過隻存在於誌怪奇譚當中,沒有多少人熟悉了解,然而那應劫梟雄卻是真正創下了好大一番基業,重整山河,在浩瀚青史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影響頗深。更有無數文字故事以其為藍本流傳後世,可謂真正融入扶桑文明當中,被無數缺作神靈一般崇敬,不知蘊含了多少力量,如果將它煉為法器,就有可能汲取這堪稱偉岸的力量,雖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但下間這等機緣卻是沒有幾個。”
陳浮生點點頭,並未否認對方話語。雖然他亦清楚其過程遠比這殺生石元胎得艱難,絕非如此輕鬆,但大體無錯。
隻是這些都是後話,需得等他找到對方並且成功祭煉之後方才有所意義,否則就是真正的空話。
而他並不認為有這般容易。
“隻怕這第六魔王的分身已經第三次轉生為人了。”
皺皺眉頭,陳浮生冷聲道,越想卻是越覺大有可能,第六魔王摩羅在佛門典籍中能夠與佛陀為敵,阻擾其證道,其真實神通境界可見一斑。能夠保留性靈重聚神魂然後在這個時分重新降臨並不算太過難以想象。
這處球形大陸幹係甚大,與兩方宇宙的交鋒征戰殺伐密切相關,本來就是庭五方帝布置下來。這第六魔王作為大能者自然能夠預測到簇已然到了一處微妙時機。
鬼女紅葉曾經攪擾得扶桑不安,那應劫梟雄更是距離一統扶桑隻差一步,若是這第六魔王第三次轉世還是化身為人想要將扶桑納入掌控,實在可以稱一聲心誌堅毅不移。總之對方決計不會像這金毛玉麵九尾狐妖分化出的殺生石元胎一般落得被高人生生祭煉成法器的下場。
隻是一想到不盡山下的金烏殘魂亦是早在一二十年前從封禁中脫離,藏身人世間,現下又多出了這境界神通雖然遜色許多,但本體猶要超出的第六魔王,也不知將來會生出多少龍爭虎鬥,血雨腥風出來出來。
“事實上我倒是覺得此事沒有道友想象得那麼困難。”
沒有理會陳浮生神色,殺生石元胎侃侃而談,道:“雖然每次轉生都要受地真靈洗禮,但他們本是那第六魔王分念化生而成,一脈相承,有些因果是剪之不斷的。更何況那第二世又作出了那麼大的手筆影響扶桑如此之深。我觀道友方才那張棋局演化萬千,定然精通機推衍之法,隻需前往幾處他們前世重要的地點。憑借道友法力自可采擷氣數因果,抽絲剝繭,順藤摸瓜,找到他或者她應該不難,甚至之後收服他也不是全無可能。”
聲音一頓,殺生石元胎複又開口,看著陳浮生似笑非笑道:“這件事對於其他人來或許十分艱難,但道友和她命裏牽連,機緣深重,恐怕就算道友不願意將其祭煉為法器,對方也會主動來投。”
雖然這殺生石元胎並不清楚那道打入自己神魂間程序的具體內容,但它畢竟也是得獨厚,靈覺無雙,大概琢磨到了陳浮生與那第六魔王分身隱晦微妙的聯係,所以這時候才會出口試探一二。
倒也不是其他,隻不過想要對陳浮生根底更加了解罷了,畢竟如果沒有意外,等到陳浮生將那第六魔王轉世化身祭煉為法寶元靈,它自己也要履行承諾奉陳浮生為主。
“機緣……”
陳浮生輕哼一聲,不置可否,也不回答這殺生石元胎,在神識當中稍加推衍,然後開口道:“就算這道第六魔王分念之身命中注定合該落入我手中,其間也未必沒有波折劫數,更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以半月為期,我最多在這扶桑之地停留半月尋覓對方轉世蹤跡,在這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離開扶桑,動身前往那克瑞邁鄂聯邦帝國,在那裏我還有件物事需要處理,珍貴重要還在這第六魔王分念化身之上,是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了那件物事。”
到這裏,陳浮生眼睛注視著這殺生石元胎,淡淡道:“我既然應允道友隻會在祭煉了那一柄鐮刃之後再行收你就絕對不會食言,道友是決定跟隨在我左右還是繼續停留在這間藥師寺當中,盡隨閣下心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