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城的天氣實在讓人不爽,空氣幹的讓人連說話都不舒服。”
陳浮生會意一笑,加快了腳步,這麼直白到粗俗的話,在一幹舉人裏麵也隻有葉信一個人說得出來。
身前引路的小廝看到陳浮生超過自己,急忙跟著加快腳步,提起聲音喊道:“葉公子,葉信
您之前吩咐過我的陳公子已經到了。”
屋子裏麵一陣桌椅碰撞的聲音,接著窗戶上就現出一道人影,葉信的聲音緊跟著響起:“走,去見識一下我們的解元郎。”
房門大開,葉信張開雙臂將門口堵了個結結實實,看樣子就是要給陳浮生一個熱情的擁抱。
突然,姿勢一變,原本大開的雙臂收到腰間,然後右手握拳便照著陳浮生胸膛搗去。
“浮生,你實在太不夠意思了,居然都不告訴我一聲,就一個人出蜀去了,虧我還打算和你一道上京呢?”
陳浮生看著這勢若奔電,卻又隱含了三分收勁的一拳,微微一笑,也不閃避,結結實實地迎了上去。
“噗”、“噗”、“噗”聲音接連響起,卻不是在陳浮生身上而是在他腳下。
如果細看就可以發現,葉信的拳頭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陳浮生的衣衫,就仿佛在相差毫厘的地方遇到了一層透明的阻礙。
取而代之的就是陳浮生腳下的地麵,每前進一步,以腳尖為圓心,就隨之出現仿佛蛛網狀的裂紋。
“葉兄,古人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這麼多年沒見,甫一見麵,你就給我一個這麼大的見麵禮啊?”說到這裏,陳浮生抬起右手輕輕拂在葉信的拳頭上,動作翩然不沾半點煙火氣。
葉信隻覺拳頭陷入了一處軟綿綿的所在,然後就再也使不上力氣,等到恢複,身體已經自行恢複到了出門時的狀態,不禁又是驚訝,又是羨慕地說道:“浮生你在武學上的天分當真驚人,習武不到兩年,我就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了。”
陳浮生半真半假地寬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剛才用的是巧勁兒,你也根本沒有用上真功夫,再加上你葉家的功夫大開大合,正契合沙場攻伐,自然在小巧精妙上,和我練的青城功夫比起來,就有些吃虧了。”
看到葉信臉色好轉起來,陳浮生雙手抱拳,對葉信身後的兩人說道:“我說是誰,能讓葉兄秉燭夜談,原來是蘇、陶兩位兄台。”
雖然隻是在鹿鳴宴上見過一麵,不過以他的記憶力自然將同年所有的中舉人都記了下來。
這兩個人中,姓蘇的正是鄉試的二魁蘇過,陶姓書生則是當時鄉試的時候文章顯露出一枝青竹異象的那個人,位列四魁,再加上葉信這個五魁,劍南道今年的五經魁已經五具其四,隻差一個文克己了。
也隻有這幾個人,才值得讓葉信高台一眼。
“原來是陳兄,之前我們和葉兄還談到你呢,當真是說阿瞞,阿瞞就到了。”兩人都是養氣有成的人物,雖然對於武學方麵的事情不太了解,有些暗自咋舌陳浮生與葉信顯露出的實力,但還是將情緒迅速調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