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是什麼打算?”沈雲淡淡問道,兒子有了安排他對於其他人的選擇也略微上了點心。
“崔東璧想去父親在的禮部,那個陸潤似乎打算的是吏部,至於那個陳浮生,”沈醉頓了一頓,開口道,“他的打算和我一樣都打算是去刑部。”
“刑部嗎?”沈雲略微有些疑惑,“看他會試和殿試的兩篇文章分明也是個不安分的,怎麼不去其他地方,卻選了個不怎麼熱門的刑部。”
沈雲是知道的,這一次皇帝雖然下了諭旨卻還沒有具體安排每個人的工作,說是要讓新科士子們自行選擇。這一次可以說是雙向選擇,哪一部的大佬欣賞誰,或者說新科進士都想要在誰的手下幹活。彼此對上了,就一拍即合。
所以不止沈雲一人這樣去詢問這些人的意向,他們的想法會輾轉傳到別人耳中,除非有哪位尚書格外欣賞某個人,才會指名點姓地要過來。
陳浮生既然表示想要去刑部那就真得表明他想要去裏麵做事,可是既然如此他當日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文章。
搖了搖頭,將疑惑壓下,沈雲口上沒有繼續說什麼。
“我這一次是真的想要去刑部的?”
宅院裏麵,陳浮生端起一個水杯,一口飲下,西瓜汁在冰鎮之後甘甜之中更是帶了一分沁人心肺的涼意,入喉之後,一條冰線垂下,極其爽快。
崔東璧學著陳浮生的樣子,灌下一大杯以後,擦擦汗水,這才感覺清爽不少,抱怨一句:“這北方冬天這麼寒冷,怎麼到了夏日居然比起南方還要酷熱?”
眼見眾人沒有回答,臉上依舊帶了抱怨道:“我好容易才把《本草綱要》整理出一個眉目,就要調去,這幾個月的功夫不是白費了嗎?”
“是啊,”蘇過也是一臉鬱悶,羨慕地看向葉信,“你小子直接去了兵部,用不著換位子,比起我們可要強上不少。”
“哪有那麼簡單,”葉信搖搖頭,極為氣憤,“我本來殿試的成績差了一等,在兵部還看不出什麼來,這下子你們三鼎甲還有庶吉士一股腦都要從翰林院出來,平均分配一下怎麼也會分到我們兵部六七個到時候,可就一下子就把我壓下去了。”
“反正我是不想參與到勾心鬥角中去,我聽說禮部衙門雖然清閑卻是一個難得的避風港,最是安全,希望能夠分配到那裏麵去,工作之餘還能順便將我的《本草綱要》寫完。”
崔東璧搖頭晃腦說道,人各有誌,他對這些官場上的結黨營私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倒是看得很開,抱定了明哲保身的主意。
“就怕聖上這一次突然違背常規,就沒打算讓我們清閑,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呢?”蘇過卻是不抱什麼希望,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