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我饒你一命,倒也不是不行。”
看著朱翔宇拚命壓抑的喜色,陳浮生慢慢悠悠補上一句:“不過,這逆徒不潛心修煉,卻和你們攪和在一起,想必也是為了大齊的這一場變故,和我說說他都計劃了些什麼?”
“那個賊道神神秘秘,從來隻是讓小人做這做那,不肯解釋清楚,所以小人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打算。“
朱翔宇顯然對於清陽道人怨念十足,言辭之中毫不留情:“不過在王介甫還未發跡之前,那個清陽就對他極為關注,說他來曆非凡,將來是要引動天下風雲的人物。讓我們要好好關注他。”
“來曆非凡?”陳浮生極為驚訝,之前他隻不過猜測那麼多修行者來這裏隻是為了變法的事宜,萬萬沒想到根源卻是出在了王半山這個主持新法的人身上。
兩人品級相差太大,陳浮生自從殿試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一麵,但從會試和殿試時留給他的印象來看,王介甫除了文氣極為濃厚之外,不要說修行過的痕跡就連最基礎的拳腳功夫都沒有留下。
陳浮生絕對不信那個黑衣道人會認為一個普通人會來曆不凡。
“看來以後還是要想辦法去看一下那個所謂的王相。”陳浮生心中盤算。
陳浮生沒有張口,朱翔宇在說完這些也就不敢再說其他,隻是可憐巴巴地盯著陳浮生不放。
“那麼你們又是怎麼盯上何家的?”陳浮生扭轉話題,冷冷問道。
“果然如此。”朱翔宇暗自說到,急忙分辨道,“還是那個清陽賊道,有一次談論到音律的時候無意中就談到了瀟湘子大師,之後他就鼓吹我們對何蘭亭動手,小人才會一時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事情。”
“既然如此,想必你也知道該做些什麼了。不過,我不希望有什麼風聲走漏出來。”
說道這裏,陳浮生順勢一抓,將朱翔宇隔空拖來,隨意一點,對方就已經身不由己地張開了嘴,然後靈光一閃,陳浮生已經將兩張符紙激發。
隻不過這一次不待它們將效果釋放出來,陳浮生就將他們對著手下的朱翔宇一拍,真氣裹挾著天地元氣已經衝入了對方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
“啊!”
慘叫響起,朱翔宇渾身有如被扔進熱水鍋的青蛙一般,激烈抽搐起來。
“痛”,這是他唯一所能感受到的東西,身體之中仿佛一下子充斥著寒冰以及烈焰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在它們的作用下經脈一漲一縮,幾乎要當場爆炸開來,簡直要痛入骨髓甚至靈魂深處一般。
與此同時,豆大的汗滴接連不斷地從額頭滾落,衣服也被滲出的汗水完全打濕。
然後就有一道氣息,強行控製住了肉身,強行震懾著著寒冰烈焰緩緩消失在身體裏麵。
不知過了多久,眼見朱翔宇的身體不再抽搐,陳浮生方才將手掌從對方天靈上取下,任其癱倒在地。
看著捕風捉影二人一人留著照看國公夫人,一人則是過來扶起朱翔宇,陳浮生將手放在冰盆中清潔幹淨,在黑檀幾案後的一張藤椅安然坐下,一手把玩起一隻白玉鎮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