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浮生一時驚喜交加,一時冥思苦想。
這位不知經曆過多少風雨的老薩滿臉色也是不斷變化。
雖然說服了其他反對的人,但是他心底其實也是惴惴不安,沒有多少底氣認為陳浮生能夠看上這些東西,更何況傳下來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懂,而那些大部落的人也是因為在這上麵鑽研了數十年都沒有結果甚至死了幾個薩滿認為這傳承不過是個假貨才自放棄,否則能不能留在衰落的陰山部手中還是兩說。
不過看到陳浮生的態度變化,老薩滿就已經明白對方顯然是對這上麵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也就是說,他能夠看懂這上麵的東西。
相比之下,陰山部這次的鬥法反而是小事一樁了。
“怎麼樣,您可是願意為我們出一次麵?”
雖然眼見陳浮生將石板收了起來,老薩滿猶自小心翼翼地追問了一句。
“那是當然,”陳浮生灑脫一笑,“不過有件事必須要提前說清,之前老丈你說讓我為你們注釋一遍,我雖然有些心得,但這部法訣和我平日所學還是有著不同,恐怕花費的時間就要久上一些,多少也會與之有些變化。這一點還望老人家能夠理解。”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老薩滿連說兩遍,方才不好意思道,“不過那件東西恐怕要等你鬥法完畢方能夠交到陳先生手中,這…”
“錢貨兩清,”陳浮生自然明白他想要說些什麼,把手一拂,點點頭道,“鬥法沒有結束,或者結果不符合你們的要求,我自然也沒有麵皮伸手要這份傳承,這一點你放心就是,不過,”
陳浮生清清嗓音,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您對於他們的薩滿肯定比我要了解許多,還望您能夠把這鬥法的規矩還有他們擅長什麼樣的手段和我分說清楚,我也好提前做些準備。”
“這是當然,”老薩滿精神一陣,開口說道,“我們草原薩滿大多身體流傳有狼神的血脈,鬥法時大多憑借獸靈,而靺鞨薩滿則是以上古天蛇為祖,體格雄健,喜歡馴養海東青等猛獸作為靈寵……”
“果然有著幾分奇特。”陳浮生看著對麵各個髡發赤膊的靺鞨三族薩滿,暗自低歎一聲,這些光著頭隻在耳朵後留著兩撮長發的薩滿確實和陰山部那些的薩滿不同,各個身高體大,在這滴水成冰的時節猶自光著膀子,身上反射出油光,不像是會法術的薩滿倒像是戰士一般。
“這小子就是你們派出來和我們鬥法的家夥嗎,這麼年輕就不怕我們一把他捏死了?”一個左耳掛著碩大耳環的中年大漢瞧了身材單薄的陳浮生一眼,不屑說道。
道家的練氣九層,前兩層打通全身竅穴之後,如果願意就可以通過灌輸真氣的方式改變肌肉達到易容術的效果。
陳浮生早就換下道袍,穿了一件草原上最常見的皮袍,把頭發披散下來,再通過控製真氣把自己的臉型稍作變化,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胡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在陰山部的時候,無論是族長還是薩滿因為和商隊長年交易的緣故,大齊的官話說得很好,陳浮生自然不用費力,隻不過到了靺鞨人的地盤,他就徹底不知道人家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