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浮生才一定要將她從識海之中移出來。
至於祭煉那座五方五行陣,除了封鎮黑山石精的緣故外,更是可以將她的氣機與整座大陣勾結到一處。
長此以往,她就會像那頭石精一樣牢牢地被鎖在這座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當中,化為類似器靈和山神水神這些承一方山川而成的神靈一般,如果陳浮生不願意,她根本不可能離開這裏。
對於蚌精的元珠,陳浮生雖然有些興趣,卻也不是必須不可。
雖然陳浮生相信她所說的這顆元珠最合自己的北冥真水祭煉,但這乃是她本命元珠又化合了金丹造就,與她的關係可謂緊密無比。
普通修行者肉身被毀,如果僥幸神魂留存下來,要麼強行奪舍或者想辦法投胎轉世,要麼選擇走上鬼修之路,本來沒有其他路可走。
但這顆元珠卻有些不同,陳浮生很是懷疑對方是打算以此為根基另造廬舍。
“一出發,就將大陣重新隔絕開來,不能讓她有機會與外麵接觸。”
陳浮生摸摸袈裟,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
一位國公出麵,往一個小國的使團裏麵加上一個人自然是輕而易舉。
隻花了一天的時間,朱翔宇便將一切打點妥當。
“大師,這份度牒,我將大師出身定在了護國禪寺,不知合適也未?”
陳浮生順手接過度牒,看也不看便收了起來。這位國公顯然看出陳浮生隻怕不是什麼正統的出家人,更不可能有度牒。
至於那個所謂的護國禪寺,陳浮生倒也聽說過,在京城名氣極大,俗稱紅螺寺,號稱京北第一名刹,因為傳說有紅螺天女現身的緣故,香火鼎盛。
雖然想來那新羅小國不會對這位國公推薦的大師有什麼懷疑和檢查身份的舉措,不過多了份度牒,名義上更加正統幾分,陳浮生自然不會推辭。
眼見一切妥當,陳浮生也就懶得再在這裏停歇,拱了拱手,便自離開這國公府。
對於新羅使團在哪裏下榻,他倒是頗為清楚。定然專門招待四方來賓的四夷館無疑,本朝除了接待之外,四夷館更是肩負了翻譯外文典籍之任,與翰林院頗有關係,當時他也與那些通譯打過交道,自然不會行錯方向。
“這一次他們是要請能夠超度惡鬼的高僧,我的聲勢需做得大一點才行。”
陳浮生看著前方往來出入的人中已是多了不少服飾衣冠乃至口音與長相都與大齊有著許多區別,心中便自思考開來。
心念一動,原本在大陣之中維持五方五行陣運轉的嬴信便被他挪移出來,憑起湧起一陣狂風,吹得這些人衣袂飄飄,睜不開眼。
而陳浮生跨坐其上,淩空而行,左手托起百鬼經變圖,將腦後的佛光擴張到最大,看到這些人從狂風中恢複過來,單掌一伸,低聲宣了一聲佛號,一道意念便憑空傳到了所有人心中。
“貧僧滅度,此行為新羅使團而來,還望諸位不吝通傳則個。”
在四夷館的除了各國使團就是與他們同來的商團,可謂走南闖北,閱曆極其豐富,不知見過多少奇人異事,甚至也有幾個見識過修行者施展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