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一成,風萬裏便自從千丈高空俯衝而下,直直向著一處山林而去。
方才他在天上便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這裏靈光隱現,定然是有修士在此盤踞。
“這兩個人,性子倒是當真不一樣。”
道裝男子輕笑一聲,若有所思道:“不過這個陳浮生機緣倒是當真不錯,除了一對刀劍和體內那件看不出來曆的法器外,居然還有這麼一個道兵,我看那顆避水珠與那隻妖怪氣息相合,莫非是他殺了一隻丹成級數的大妖,然後將之神魂收服了不成,真如道友,你們佛門對這些因果氣運最是清楚,你怎麼看?”
“應該不是這樣。”
女尼慧眼一望,將幽若的原形看了個清楚,皺眉說道:“兩人身上並無這種殺孽牽扯,應該是這頭蚌精在突破丹成一關時肉身被毀,不得已寄托在陳浮生手下,以佛法維持神魂,不過此女倒是頗有慧根,居然已經開辟了眼耳鼻舌四識,若是開辟身意二識比起生前修為也差不到哪裏去,不過看這女子所修的佛法似乎與北冥道友並不相同,莫非這個陳浮生另有機緣不成?”
“機緣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蕭乘風潑了一盆冷水道:“連丹成這一關都沒過,就祭煉了這麼多件法器,分心太多,必然有礙道法進境,如果他隻單單祭煉一件法器,說不定已然能夠祭煉到二十重的無瑕地步,不比現在厲害許多,而且他這行事也實在不夠光明正大,投機取巧,少了一番勇猛精進之意,隻怕在丹成淬煉心性的時候有許多妨礙?”
“道友是最純粹的劍修,舍劍之外身無他物,不過有著上好法器不去祭煉,又是什麼道理?”
道裝男子嗬嗬一笑,原本他也對陳浮生不大看好,之所以在陳浮生身上下注主要是是因為與南海劍派的掌門蕭乘風素來理念不合。
如今看了陳浮生之後,應對贏麵比之前大了一分,心情頗好,暗諷了一句道:“修行本來就是修長生,自是要穩妥為上,如果隻求好勇鬥狠,那和世間的莽夫又有何區別,至於淬煉道心,每個人心性不同,又怎麼全部按照蕭道友的這番話來?”
“這頭豬婆龍倒是好pxpx詐,如果沒有留心說不得就要被他暗算。”
白篷船緩緩駛過一片蘆葦蕩,一道陰影迅速從岸邊洞口竄出,巨尾一擺,便向著船底甩去去,竟是要將其直接掀翻。
陳浮生在身後看得分明,儼然便是一條鼉精,足有三丈長短,雖然比起其他水族動輒數十丈的體型而言,已經算是嬌小,但比起尋常不過四五尺的同類鱷魚而言,這一隻無疑是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
這片洞天雖然也被龍王拘進來無數生靈,但豬婆龍不是海種,向來隻在大江流域繁衍,這一隻自然是參與鬥法的妖怪無誤。
不過豬婆龍行事遲緩,看來化生為妖後也沒多大區別,已經過了足足三日,陳浮生已經連續擊敗了七頭妖怪,所轄的疆域也已經擴大了十多倍,已經到了鬥法最為熱鬧的時候,然而這頭鱷魚卻現出了原型,在岸邊挖起了洞,藏身不出,居然打定了暗算的主意,專門等著有人送上門來,真真是將以逸待勞發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