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此話,陳浮生便自兩眼注視洪吉童,察看他的反應。
洪吉童自然不知陳浮生已然運起了鯤鵬真瞳,隻覺自己從身體的五髒六腑到心思在這一眼下都無處遁形。
而陳浮生身上放出的那一股威煞之氣,也是令他身子一定,心中說不出的害怕。
忍不住暗自思忖起來:“這位仙人的眼睛好像和之前,甚至和常人都有些不同,總不會是什麼妖怪成精吧?”
變得不與人同,焦飛隻覺得被這老道士一看,全身五髒六腑都似乎被洞穿了一樣,頭腦更是昏昏欲睡。沒有絲毫猶豫,開口便道:“如若仙長願意收小子為徒,吉童情願跟隨仙長棄家修道,父親大人那裏自然有我解釋,不勞師父費心。”
“費心,師父?”
陳浮生屈指一彈,嘿然一笑:“你有沒有夠資格做我徒弟還是兩說,你雖然還算伶俐,但氣血虛浮,根骨不足,也罷,我便傳你一套法訣,你若是在能夠我離開之前自行突破到了胎動,到時候再也說這件事也不遲。”
此話說完,陳浮生便是並指點向眉心,順手將那一套得自蘭若寺的功法傳了過去。
《北冥逍遙訣》和《大自在天子法》他自然不會傳人,他也不像善花公主一般,體質天生契合《極樂相思咒》。
反而這套功法雖然不過三流,但比起旁門左道的那些還是正經完整不少,他也已經送了好幾次出去,不差再多送一次。
尤其是這套功法乃是木屬,最合適為洪吉童調理氣血,補益虧損的生機元氣。
“法不輕傳,這篇法訣算是你有緣發現我的獎勵,但若你擅自將這功法傳給其他人,到時候我隨手便能讓你魂飛魄散。”
看著洪吉童七分驚喜,三分惶恐地應承下來,陳浮生心中一笑,開始為他解說起這篇功法的內容來。
洪吉童畢竟過目不忘,也有一些文學功底,陳浮生念不過三遍,除了一些細微之處需要切身體會,已然大體明白過來,在天王峰頂盤膝坐下,借著陳浮生那一指之力開始試圖收納起周身氣息來。
而陳浮生也是一甩袖袍,挺身直直看向一個已經悄然出現在峰頂的男子。
不需要開口,陳浮生便能夠從與洪吉童有著三分類似的麵目中知道對方便是洪吉童的生身父親。
在其身後,則是站著兩男三女。
兩男亦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自然是他的兩位公子,洪吉童的兩個哥哥。不過衣衫華麗,比洪吉童要強出不少,眉宇間一股少年人獨有的驕橫表露無疑。
三個女子自然就是他的妻妾,年紀最大的稍居其後,又有兩個並肩站在她後麵,一個年輕貌美,不過雙十年華,另一個年紀稍長的不時探頭看向洪吉童,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根據三人的服飾位置,自然而然便將妻妾主從分得清楚明白。
仔細端詳陳浮生與善花公主一遍,男子示意自家夫人管束好兩個兒子,這才挺身向前,抱拳行禮道:“今日有幸,洪尚植攜家人來這方丈山出遊居然遇到兩位同道好友,兩位早來一步不知能夠告知犬兒為何如此?”
洪氏在百濟本就是數得上的家族,洪尚植本人也是少習詩書,入朝為官,自然也有一番來曆。
他看陳浮生與善花公主雖然身邊沒有隨侍的奴仆,但是男的英俊挺拔,女的更是美豔如花,衣衫比自家還要華美百倍,因為修行的緣故,身上更有一股出塵之氣,無論怎麼看,都是大有來曆的人物,不敢怠慢,故而方一看見見兩人便與自己兒子說話,便悄然屏卻了侍女家仆,隻帶了親近家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