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在洪吉童等人麵前立定,卻不忙著察看陳浮生而是先看向善花公主。
修行越往後越是艱難。
饒是頭流山靈氣充沛,善花公主天資不錯,一個月下來,也不過多打通了十幾處竅穴,和之前的合在一起也堪堪不過三十來處,比起之前的速度慢了五六倍有餘。
許是也發現了這一點,善花公主便把精力分了一部分用在祭煉法器之上,那件法衣靈光隱現,看樣子居然已經被她煉化了三四重的禁製。
陳浮生對此不置可否,轉頭看向洪吉童。
相比之下,洪吉童才是真正脫胎換骨,麵色紅潤,非但身材挺拔,比之前足足拔高了寸許,胸腹四肢也比之前看上去飽滿結實許多。
陳浮生放出法力在其體內遊走一圈兒,果然發現有一道新生的微弱真氣在丹田盤踞,點點頭道:“能在一個月內入門,雖然比起那些天才來說要差上許多,但也不算太差,倒也勉強夠格給我做個記名弟子,等到有朝一日,你突破到了感應境界再真正收入門牆也不遲。”
看著洪吉童略微有些失望,陳浮生嘿嘿一笑,提聲清喝道:“你莫要以為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有多麼容易卑微,如果我願意,休說百濟、新羅這些小地方,便是大齊的國公將相也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拜入我門下。”
聽到陳浮生如此開口,洪吉童還未有什麼,他母親文氏在旁邊卻是有些惶恐不安,洪吉童畢竟年幼,雖然天生的聰慧,在待人處事上還差了許多沉穩,而她卻是要明白許多。
洪吉童應夢而生,在洪府雖然地位尷尬,但事實上洪尚植對他卻是十分重視,因為洪吉童體弱多病,也延請了不少名醫,都說這種先天的虛弱乃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無藥可治,洪尚植才逐漸失望,發展到最後的不聞不問。
然而隻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連她也看得出來,洪吉童的身體大有改觀,自然知道陳浮生是真正有大本事大神通的,她更是因此實指望著洪吉童能夠因為陳浮生的關係在洪家的處境有所改善,眼見洪吉童的態度有可能令陳浮生心生不喜,急忙一扯洪吉童衣擺,岔開話題道。
“妾身聽聞兩位仙長待此間事了,就打算動身前往冬比忽城,不知可有此事?”
“怎麼,洪夫人莫非是打算跟在旁邊看顧吉童不成,這件事隻怕洪老爺未必肯輕易答應吧?”
慈母心性,陳浮生一眼便知,根本無需多想,就知道她的想法如何。
至於消息,自然是從善花公主那裏得知,陳浮生並未叮囑她保密,善花又是公主出身,被文氏探聽出來一點兒也不出奇。
“妾身可當不得夫人的稱謂,不過在遇到老爺之前,妾身便是生長在冬比忽城,在那裏有許多熟人,說不得對仙長有些助益。”
文氏沒有直接回答,麵露追憶之色,輕聲唏噓道:“冬比忽已然是舊稱,沒有多少人使用,大家如今多稱之為鬆都,鬆都外鬆嶽山鬆林茂密,景色上佳,更有一道樸淵瀑布自聖居山及天摩山流出山嶺,經樸淵池飛瀉而下,氣勢非凡,仙長若是去鬆都,不可不瞧這兩處。”
“鬆都美景自然不容錯過,不過王某此行更是為了尋人,夫人既然在鬆都生活如此之久,不知可曾聽聞明月此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