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又要來一次正魔大戰不成,上一次不是剛結束沒有多久嗎?”
陳浮生長歎口氣,感覺自家一片前景慘淡。
當年他之所以選擇在正道門派潛伏而不是回轉魔教就是因為覺得雙方都需要修養生息,百年之內不可能再掀起大戰,雖然身份見不得光,但比起陷入同那些魔教同門無休止的爭鬥來,這樣無疑更有利於自家修行。
等到雙方再起波瀾,他要麼早已身死道消,要麼就是修為已經提升到足以護佑自身的地步。
之前佛道兩家能夠壓製魔教,除了魔教功法在丹成這一關太過困難導致元神級數的高人數目比不上佛道兩家外,也是因為魔教一分為五,甚至各教派之間也是矛盾重重。不能將力量整合為一,被人家聯手各個擊破。
以小觀大,這個苗女阿蠻既然身懷東方魔教道法,顯然那位雄才偉略的教主早已對南方魔教布局許久,如果真讓他一統魔教,這一場廝殺定然要比之前任意一次都要來得慘烈,說不定就要以一方徹底覆滅才能告終,而他這個九天劍派的真傳弟子勢必不能置身事外。
可以說,這是陳浮生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這催促著他必須加快處理識海中那一顆魔種的步伐,隻有這樣才不至於生死係於他人一念之間,贏得更加寬裕的騰挪空間。
一擊不中,阿蠻沒有任何可惜之色,單手作勢一拈,靈光一閃,就有一隻彩蝶從身上的繡衣上騰越而起,落在指尖,然後一生二,二生三,轉瞬間分化出千百頭,顏色、大小各異,翩然起舞,蝶影重重,看上去說不出的好看。
然而這好看卻是要人命的。
蝴蝶每次撲閃一次,就有一道劍氣憑空出現,這上千隻彩蝶轉瞬間就放出了不下萬道劍氣出來,雖然每一道蘊含的法力不過是感應級數隨手一擊,在這種級數的鬥法中可謂柔弱至極,但這萬道劍氣積攢起來威力也著實不容小覷,尤其是這千頭彩蝶萬道劍氣之間居然也隱隱結成了陣勢,而這位苗女的身周虛空也隨之模糊起來。
“劍光分化、金丹界域!能夠與手持釣鼇竿的雲中子齊名,這個苗女果然不簡單。”
陳浮生長籲口氣,看向那位苗女阿蠻的眼神中也是有許多佩服,這兩女一上場,他便將鯤鵬慧眼運轉起來,自然看出了這位苗女使用的手段。
這位苗女的身家比起他來還要來得豪奢,比起那個雲中子也是毫不遜色。
不提那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五大蠱王,單是身上的法器,就是尋常的道門真傳也比之不上。
腰間的綢帶是一件難得的飛遁法器,腕上的銀鈴搖曳心神,脖子上套的那一個銀項圈,如果他沒有看錯,和他從風萬裏那裏奪來的金剛琢一般,乃是純粹殺伐之用。
但比起她身上那一件法衣來,就要差了不知多少。
這隻彩蝶看似法術所化,實則根源卻是那件彩繡衣裙上的一處刺繡。
想來那彩蝶也是一頭靈蠱,被人用無上法力生生祭煉進這件法衣當中,成為了一種似蠱非蠱,似法術非法術,似法器非法器的奇妙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