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氣息有些古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皺皺眉頭,一道皎白靈光從敖璃眼底升起,在陳浮生身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方才臉帶不甘地收起神通,不忘叮囑道一句:“如今你我二人在這異界大陸,理應坦誠相待,還望道友不要對我隱瞞才是。”

陳浮生心中一鬆,暗自慶幸玄同篇在這個世界依舊能夠運轉無礙遮掩氣息的效力並沒有受到影響,否則雖然隻要自己氣息有一絲不穩怕是也瞞不過敖璃的眼睛,而他在事情搞清楚之前還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在克勞迪婭身上取得了進展。

“浮生閣下,克勞迪婭姐姐昨晚修煉鬥氣出了岔子受了反噬,請您快去看一下她吧。”

維妮卡對敖璃匆匆行過一禮,然後立刻把頭轉向陳浮生,一臉焦急,自從陳浮生當麵將維托的傷勢輕易治愈之後,整個梅納家族對於陳浮生在這方麵的信心還要勝過海洋與風暴教會的牧師祭司。

“喏?你先和我仔細說說她現在感覺怎麼樣?”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柔和聲音,維妮卡情緒不由自主地舒緩下來,定定神,認真回想一下,依著陳浮生的問題答道:“我不是武者對具體怎麼回事也不太清楚,隻是今天早上我見到她臉色蒼白,精神恍恍惚惚,好像重傷未愈的樣子,聽溫德叔叔說這一般是騎士割裂信仰源泉或者修煉鬥氣的時候太過心急造成的反噬,隻能慢慢休養。”

陳浮生對此一點兒也不奇怪,昨晚他借助那一顆與克勞迪婭血脈相連的魔種施展法力想要探出對方的底細,誰知道卻引來了其他人物的視線關注,雖然對方調運過來的一處氣運洪流中並沒有殺伐之意,但克勞迪婭無論是從心神還是修為上都還未曾做好準備承載其中念頭的準備,饒是被他分擔了一部分,神魂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激蕩,偏偏此地的修行體係並不擅長蘊養心神上,能夠得到眼下這種局麵已經算是十分幸運。

不過這也足以陳浮生心中的警惕提到最高,畢竟隔了兩層,他不知道那是九個人共同施法,因而對於對方的實力估計有所偏差。

更何況從雙方的交流來看對方顯然是和克勞迪婭一類的存在。

一個人還可以說是偶然,再加一個就絕非巧合了。

在陳浮生印象裏克勞迪有著一頭利落短發,英氣勃發,然而此時在他眼裏去了槍甲的克勞迪婭臉色卻是卻是難得的蒼白下來,給人一分柔柔怯怯,楚楚可憐的感覺,好似一朵在風中搖曳的小白花一般,甚至連那隻獨角虎也是一臉無精打采,如同小貓一樣懶洋洋地乖乖趴伏在她腳下,氣質神韻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矛盾。

看著陳浮生收回搭在手腕上的手指詳細詢問起自己的感受來,克勞迪婭方才回過神來,揉揉漲痛的腦袋,臉上本能地浮現出些許抗拒之情。

外人隻以為她天賦高絕,這才能夠在沒有導師引領的情況下將鬥氣修行到如此地步,但隻有她知道從有記憶起她就時常做一些瑰麗璀璨的夢境。

雖然夢醒之後許多東西都會隨之煙消雲散甚至完全不記得在其中到底經曆了什麼,但總有一些畫麵和事物印象太過深刻,被她牢牢記憶下來。

其中就包括如今修行的這門看似脫胎於歐文家族獨有的呼吸法實則早已大相徑庭的鬥氣修行法門,至於戰鬥,更是如同身體本能一般,無論什麼戰技都能快速掌握,甚至連那些對手從無數次生死搏殺中練就的一些小手段也瞞不過她的眼睛。

這種情況就算是她真正踏上騎士之道後也沒有消失,不過隨著年歲的增長,這些夢出現地頻率確實大大降低。

可是昨晚完成一日不斷的鬥氣修煉入睡之後,她卻是再一次陷入了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夢境之中。

不,不隻是這樣。

她是先感覺到在身體中有著一道神秘動人的聲音在呼喚著自己不斷向前,進入那靈魂的最深處,然後就是一片光,將整個世界照耀得通徹透亮。

緊接著無窮無盡的畫麵與信息就如同海水一般,化作沉重洶湧的驚濤駭浪,橫撲而至,永無止歇,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在這股衝擊下,她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就眼前一黑,徹底昏厥過去,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身體軟綿綿地,提不起來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