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左千戶果然悍勇,這一次少了巨屍拖住他耗去氣力,如果我沒有出手的話,就算有這一批試煉者幫助,傅清風這一夥人隻怕也不能拿下他來。”

因為有著陳浮生在旁控製局勢,這一次參與戰鬥的三方雖然受傷者眾多,卻沒有一個真正喪命,陳浮生沒有理會那些押送傅天仇上京的官差被自己幾名橫崖山山賊出身的手下奪去武器,熟練地用繩子束縛起來,而是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著眼前這幕父女重逢的好戲,解了殺身之劫,傅天仇臉上卻是殊無快意,“我不走,國之將亡,豺狼當道!皇上身邊小人太多,根本不明白人間疾苦,你們還是拿我的人頭去回稟皇上,好讓他明白我們用心良苦,忠心不二!”

傅家姐妹言聽於此,不自覺把眼望向諸葛臥龍,顯然是希望這位通天博學士能夠說服自家父親回心轉意。

諸葛臥龍嘿然一笑,卻是沒有開口,而是看向陳浮生,畢竟在這之前陳浮生就曾說過一切交由他處理。

寧采臣本性倒是見不得輕言生死,開口勸了幾句,隻是此時他身上已經沒了通天博學士的招牌名頭,傅天仇這個曾經的禮部尚書又如何聽得進去他一介白身的話。

“大人,外麵有個金袍法師向著正氣山莊走來,不知是何來曆!”

父女三人爭論不休,傅清風手下一人突兀闖進來打斷了這場好戲,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

耳聽隱約傳來的誦經梵音,鍾鼓鑼鈸之聲,知曉劇情的試煉者心頭一跳,忍不住攥緊手中還未完全熟悉的刀劍兵器,悄然後退,情緒緊張凝重到了極致,知道自己將要對上這次任務的最終boss。

雖說陳浮生顯露出來的實力極高,但這畢竟不是自己擁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單單兩人打鬥中的餘波落在身上,就是必死無疑的下場。

隻有白丞燕一人,眸中恨意勃勃,銀牙咬碎,不過她跟著艾達·羅蘭雖然已經開始學習修行,但連一個頭都沒有完成,明白自己實力不足,故而把一身希望都寄托在了陳浮生身上。

同樣升起希望的還有那個左千戶,有陳浮生在,自然不會讓他有機會如電影中一般運起內力崩碎縛身鐵鏈,聽到“金袍法師”四字,提聲開口:“那是護國法丈普渡慈航!”

“普渡慈航?”

傅天仇雖做過禮部尚書,但畢竟離任已久,家中消息閉塞,故而還真不知道這位發跡沒有多少年的護國法丈。

“不錯!”左千戶重重點頭,“傅大人,你我二人政見立場雖然不同,但我對於你的忠肝義膽卻是十分佩服,這一路上不曾為難過你。普渡慈航法師深受皇上寵信,宮裏的所有的祭禮與法事,皇上都會先行詢問過他的意見,如果他願意開口勸諫,大人定可沉冤得雪,洗刷掉身上汙名!”

“不錯,你確實對我多有照顧,否則我怕是堅持不下來。”傅天仇沉吟片刻,像他這樣的人,並不畏懼死亡,但對於生前身後這點虛名卻是格外看重,左千戶所說的“沉冤得雪,洗刷汙名”這幾個字可以說是字字落到他的心坎中去。

傅天仇做了決定,陳浮生自然不會阻攔,更何況他也需要此人把那頭蜈蚣精引進來,淩空擊出一道劍氣將精鋼鐵鏈斬裂,看著左千戶整整衣衫,向外走去,傳音給敖璃:“這一次還是交由陳某出手,道友在旁為我掠陣即可,隻是道友切記一點:此次千萬留有一分餘地,要讓此妖逃出生天,不可毀去他的根基,否則這次的任務難以順利進展下去。”

“不過一頭妖怪,好大的氣派!”看著鈴鼓齊鳴,鞋履踩踏在女尼灑落的花瓣路徑上悠然走來的普渡慈航,陳浮生冷笑一聲,已然運起了鯤鵬慧眼,仔細打量。

能夠做到一國法丈的位子,這蜈蚣精確有不凡之處,腦後佛光層層疊疊,足有二十三重之多,陳浮生明白這每一層佛光就代表了一項佛門神通,雖說佛門修行之法奇特,修煉得來的神通與境界幹係不大,甚至不乏那種將法力神通視為外物甚至修行到了九識開辟的境界卻依舊隻練有一兩門神通的高僧大德,但是能夠領悟這麼多項神通,一般來說怎麼也是不弱於道門六七層甚至脫劫級數的修為,單論佛法造詣,還要在六識圓滿的陳浮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