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陳浮生落入天欲尊者手中,在那九劫連環的生死棋局中不但丹成一品,同時還將這蠱蟲成功逼出,這蠱蟲在其中也是洗練了一身氣息,居然與苗女阿蠻就此斷了氣機神魂的感應。

即是如此,陳浮生自然也沒有將其毀去的必要,再加上他也對這蠱蟲兩心通感,千裏一線的神通分外好奇,覺得與魔教的魔種之法有著互相借鑒印證之處。

隻是這蠱蟲繼承了兩種上古異蟲血脈,距離仙品也不過一線之差,天性凶厲,難以馴服,陳浮生對於煉蠱之術更是一無所知。他手下那個鍾誌出身的鍾家倒是和南方魔教有著千絲萬縷關係,隻是畢竟是以養屍術傳家,在蠱術上的造詣甚是粗淺。

一直到陳浮生跨界而來,兩界元氣迥異,就連他也受到了壓製,這一線牽雖是異種,又有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的護佑,卻還是受創不輕,陳浮生便借機凝練一粒魔種打入其中,徹底煉化。

隻是雖然有著陳浮生法力蘊養,這蠱蟲依舊尚未將養過來,平日裏隻是繼續沉眠休養生息,沒想到今天會被吸引出來。

雙翅一振,一線牽蠱蟲陡然漲大三倍有餘,昂首一吞,便將那黑色氣團整個納入腹中,然後身形再次縮小,恢複如初,拍打翅膀,繼續潛入陳浮生丹田之中,汲取北冥真水中的生機之力。

索瑪郡郊外,往日奢華的莊園在突如其來的襲擊下轉眼間變得破爛不堪,遍地失衡。

七八名相貌各異,但都穿著白衣的男女圍成一圈,看著中間那名中年男子施法將一方散溢著鮮血氣息的血池凝練成為一塊拳頭大小的血紅晶石。

這些人站在這裏,自然不會是沒有力量的凡人,看得清清楚楚,在晶石的最中間,是一個老者形象,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但是強大的威嚴氣息似乎卻還是透著晶石釋放出來,壓迫的這些人說不話來。

誰能想到,一名十三氏族的血族伯爵,居然會如此輕易地被人擒拿了下來,全無招架之力,就連自盡都做不到。

“咳……”

中年男子輕咳一聲,神色中滿是意外,看向某處,“原來這諾蘭德大陸也有如此精妙的法術,本來我還以為他們都還停留在如同魔獸一般憑借本能操控元素之力的原始階段呢,看來一個世界數萬年的底蘊哪怕沒有走向正確的道路,確實也有著不凡之處。”

“導師……”

一名麵目陰鷙,看上去就和和藹善良扯不上關係的老者說出這個對他而言,早已十分生硬的詞語,小聲詢問道:“那是……”

“沒什麼。”

反手將晶石收起,服下一管水晶包裹的藥劑緩解靈魂受到的小小痛苦,中年男子似乎並不介意這樣說會使得自己在這些剛剛收取的弟子心目中的強大印象動搖,侃侃而談,“是我放出去追逐那幾隻小老鼠的3號被人滅殺了,最近有不少強者從索瑪郡經過,這一點算不上多麼奇怪。不過那人居然連我在3號身上設置的巫法都能發覺破除,就有些難得了。”

“那一定是教會裏麵的牧師。”仿佛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過往,陰鷙老者聲音中滿是痛恨厭惡,“導師您的巫術同時作用於肉身與靈魂兩個層麵,就連我們這些亡靈法師對於靈魂的研究都隻是停留在表層階段,隻有那些玩弄凡人靈魂的牧師才有這樣的感知能力。”

這句話說出,仿佛在平靜湖麵投入了巨石一般,其他幾人同時咬牙切齒起來。

和老者一樣,他們都是亡靈法師,各個都有著至少白銀階的實力,如果將煉製的亡靈生物全部放出,放手一搏,就連黃金階強者也能暫時抗衡一二。隻是因為在諾蘭德大陸被教會逼得混不下去,這才在那無數超出想象之外的神奇巫術誘惑之下,投入這個四階巫師門下,打算去那個所謂的巫師世界重新開辟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