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我們還沒來得及去尋他,他倒是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你怎麼看這件事,難道這個小家夥居然察覺到當日那場鮮血盛宴當中,有你和我在關注他?”
嘖嘖一聲,血袍男子展開信紙,一掃而過之後,順勢一抖手中那件繪製有吐露金色晨曦的薔薇信封,挑起一枚指環,血袍男子用指尖緩緩摩挲指環內側的複雜紋路,麵帶微笑向身側問道。
“這怎麼可能?”
聲音漫不經心響起,黑袍巫師緩緩抬起頭,幾天不見,發生在這位巫師身上的變化極大,本就瘦削的臉龐更是凹陷下去,呈現一種死人般的病態蒼白,好似一具骷髏骨架,渾身上下沒有三四兩肉,撐著那身好似黑色霧氣繚繞而成的長袍。
但是他一雙眼睛卻是份外灼熱奪目,流露在臉上的表情也是亢奮異常,還未從激動中平複下來。
看到他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血袍男子皺皺眉頭,再次發問:“怎麼,西爾法師你還沒有從當日那一戰的創傷中完全恢複過來?雖然那一場戰鬥的強度烈度很是驚人,但你從頭到尾隻是旁觀,根本沒有參與其中,對我們這種等階的人不應該如此罷?”
“這沒那麼簡單。”黑袍巫師好似沒有聽出這位盟友話裏的試探之意,摸摸手中突兀出現的巫術鏡筒,嗬嗬一笑,老實說道:“雖然我因為那一戰受到牽連,受了些傷勢,但是收獲隻會更大。我有預感,等到這次諾蘭德大陸之行結束,我回到我們研究會中休養上兩三年的時間,就可以正式步入下一級當中。”
至於自己到底收獲了什麼,黑袍巫師自然不會告訴第二個人知道。
看出血袍男子眼中的未竟之意,黑袍巫師接過血袍男子手中信封,放出精神力略一掃描,眼中便自流露出幾分明悟,嘿然一笑,然後手指一抹,指指點點,帶起一道微弱元素波動,虛空繪畫,構造出一個小而精巧的虛擬模型,直接沒入信紙當中,就見已經幹涸的墨跡好似活過來一般在信紙上蜿蜒盤旋,重新組合成一篇文字。
目光掃過信紙,輕咦一聲,這位因為晉升有望而抑製不住內心欣喜的黑袍巫師目光一滯,麵色漸自凝重下來,喃喃自語道:“原來他之前就已經接觸過我們研究會的其他同伴,還從他們手中得到了作為魔法師遷移往我們世界中去的信物憑證,這次我們到來諾蘭德大陸的巫師身上除去各自分派的特殊任務外,還同時身兼著搜羅有資質的種子的共同任務,這人身上的信物是屬於我們生命研究會獨立研發製造而成,與他身上那一件產生共鳴,也算不上奇怪,隻可惜我之前單向屏蔽了這件巫術裝備,否則早在鮮血盛宴之時就應該發覺才對……”
說到這裏,黑袍巫師順手一摸,從袖中取出一個漆黑如墨水晶球,黑袍巫師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自動懸浮空中的水晶球上,以自己遠高出陳浮生遇到的那名生命研究會巫師的權限翻閱記錄。
一幅虛幻畫麵突兀在房間中展開,有如走馬燈一般將那次事情播放完畢,最後定格在中年巫師伸出鋒利短刀打入自身元素精神烙印在水晶球中,然後交付到陳浮生手中上。
“西爾法師你之前不也說過他極為適合走巫師道路,是個難得的人才麼,這樣的話,他會引來你們研究會其他成員的注意和邀請,應該也不算多麼奇怪。這個遮蔽耳目感知的小巫術,品階雖然不高,但卻十分實用,就連我一不當心,也忽略了過去,應該是他從那位巫師手中學到的吧?”
血袍男子點點頭,若有所悟道。
“沒那麼簡單。”
長出口氣,血袍男子搖搖頭,重新將信紙遞還給血袍男子,道:“原本我以為他是那種憑借一人天資,打破了魔法師與巫師間的界限,甚至製造出來巫師象征的巫師指環,但按照上麵所說,他本來就該是我們巫師中的一員才對,你看看,這件事情有多少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