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陳浮生身上驟然升起的淩厲氣勢,風暴神後恍若未覺,有如清風拂麵,自顧自說道:“怎麼樣,雖然我不清楚你們的品階如何劃分,但我也大致看得出來,相比起你的實力來,你的品級是有所不如的,甚至就連說是覺醒了起源也很勉強,隻是基礎太過紮實,才會如此強大,而這一次出手,從中分潤的好處足以讓你滿意。”

聲音頓上一頓,風暴神後語帶蠱惑道:“要知道這位銀月女神來曆悠久還要在我形成之前,雖然後來因為在上一次的諸神之戰中,受損嚴重,神力有所衰落,但底蘊依舊十分豐厚可觀,除去我之外可是還有其他幾名為之眼饞。這些巫師動手演化虛空黑洞將天上銀月吞噬,雖然看起來是大大挑釁我們,暫時領先一場,但是卻也給我和其他那些神靈營造了一個絕佳的出手理由,要知道簽訂冥河之誓時,這位銀月女神可是沒有在場,真正動起手來自然不會擔心因此受到懲罰,反而諾蘭德大陸的世界意誌還會因此褒獎,站在我們這一方。”

“不錯。”

聽到風暴神後如此言語,陳浮生暗自點頭,表示認同,自從巫師們割裂空間將銀月女神連帶著天上銀月從諾蘭德大陸挪移出去之後,這片天地實則便已殘缺不全,如果海洋與風暴神後羅蕾斯或者其他神靈的計劃成功,可以說是重新補足了天地法則,使得這個世界可以繼續圓融運轉,對這方天地有大功德,自然不會受到懲罰,反而冥冥之中有著大氣運加身,就算為此耗費巨大代價,也足以回本。

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計劃能夠成功的前提下。

“那些巫師們當日施展的手段想必你也親眼看到,真正可以稱得上是改天換日。”

陳浮生注視著羅蕾斯這位海洋與風暴之神,一字一句道:“更何況銀月女神同銀月本體早就已經被他們轉移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虛空浩渺無垠,空間之術玄奧莫測,又讓我們去哪裏尋找,我覺得在這方麵,那位執掌傳送,遊曆等神職領域的神靈在這方麵才是真正先人一步。”

其實北冥逍遙訣修行到最後,即是以真水之力化生一座浩瀚北冥,生死棋法也有類似效用,隻不過更加偏向於殺伐而已,再加上擁有一件距離演化洞天隻有一步之遙的洞天法器,陳浮生在這虛空道法上的造詣雖然不能那位和施展大神通演化虛空黑洞的巫師相提並論,但也是少有人及。

不過他自然不會對風暴神後羅蕾斯這位對他看似和善垂青,實則所思所想難以估量的強大神靈一一道來。

其中婉拒推辭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畢竟,他和黑袍巫師西爾勾勾搭搭,獲取些巫師的內幕消息還算不上太嚴重。但是如果摻和到銀月女神的事件中去,就是徹底卷入了這兩個世界當中最大最深,也最為凶險的漩渦中去,再也難以脫身,對於因為那件天降之物和自然之神的緣故目前本就吸引了太多目光陳浮生而言並不合適。

而且正好他可以借此旁敲側擊,試探一下風暴神後敢於如此行事的底氣倚仗。

“既然有了這個計劃,我自然不會沒有絲毫準備。”

仿佛沒有聽出陳浮生話裏的真正意思,風暴神後羅蕾斯嘿然一笑,然後不見如何動作,便有三四道人影從身前虛空中滾落而下,在陳浮生腳邊停下,搖頭晃腦道:“你且看看這幾人是誰?”

修士一旦修行有成,所謂過目不忘不過是最為基本的能力,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自然。

哪怕幾人容貌大變,陳浮生隻是略掃一眼還是將他們盡數辨認出來。

正是那日冥河之誓簽訂之勢跟隨在銀月女神身後的幾人,各個都是類似教宗,大主教一樣的身份。

隻是自從銀月女神隨同天上銀月一道從諾蘭德大陸消逝之後,信仰之柱坍塌崩毀,比之修士道心破碎,走火入魔還要來得淒慘,青絲瞬間變成白發,蒼老數十歲不止,老邁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