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此時,他一麵借助黑袍巫師背後勢力製造出來的銀月之變向其他血族施加壓力,另一麵則是故意施展《血神經》不可思議的功效引誘這次血族。
一壓一拉之下,幾乎有了聯合血族的苗頭。
如果真個兒讓他成功,因為冥河之誓的效力,再加上他對巫師們也有所求,或許他與巫師世界的聯手之勢不會打破,但他和黑袍巫師西爾之間的強弱主從地位怕是就要因此顛倒過來。
不過兩人間的勾心鬥角和陳浮生無關,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加在意那些血族哪怕冒著被某些善亮立場的神靈打壓的風險,也要將聖器,血池彙聚起來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
“除去溝通那片血海本體,接引對方與這個世界的鮮血長河連通外,似乎根本不需要如此大的手筆,可惜不能隨意催動魔種,否則他們目的根本瞞不過我去。”
陳浮生搖搖頭,也是暗自可惜。
其他被他打入魔種的人物修為境界都遠遜於他,自然可以在不知不覺間就操縱引領對方。
但這位瑞繆爾家主本身位階還要略高過他,雖然因為生前法師出身,在感應上天然不若修士敏銳。
但如果不是陳浮生對魔種做了一番偽裝,藏匿在血池所化的血袍中,借著對方吞吐血池元氣增厚自身血氣時,緩緩影響對方心神,也沒那麼容易得手。
尤其在他修煉了《血神經》後,更是如此。
陳浮生雖然在這篇法訣中留有後手,但那非得等到最關鍵的時刻才好使出,一舉奠定勝利局麵。
再加上,此時還有不比他弱上多少的其他分支血族存在,各具神通,說不得就有一兩個能夠察覺出來。
因而,對於他們具體在籌劃什麼,陳浮生還當真難以確定,隻是大致有幾個推測而已。
“可惜了,本來我還計劃著召集其他同伴,幫助他趁著局勢變化的時機將黑暗議會也順勢收攏,如果再繼續下去,怕是就要他一個人處理了。”
本來,黑袍巫師西爾也就不過是順勢試探陳浮生一下,並沒有真個兒指望他能真正給出回答,見陳浮生沒有回應,便自行轉了話頭,搖頭歎息道。
“怎麼,西爾先生這是要重新返回巫師世界,如今諸神聖降,局勢最是混亂不過,雖然看起來是簽署了冥河之誓,彼此相安無事,但其中依舊有許多可供利用之處,正是閣下大顯身手的時機,尤其是在你們弄出了這麼大動靜,名聲響徹整座諾蘭德大陸的情況下。怎麼這就要離開?”
陳浮生身子一正,順著黑袍巫師西爾的問題,疑惑發問。
“能做的,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本來就沒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為此折損太多人手反而不值。”
黑袍巫師搖搖頭,解釋道:“而且,這一次鬧得太大,那些神靈不會輕易放下,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保全自身就已經算是成功。而且,根本我們議會當中預言係大師的測算,這次過後,兩個世界就要真正進入融合的階段,在這之前,世界本源法則還會有一次激烈的衝突對撞,有很長一段時間空間傳送等法術會受到影響。到時候,想要離開,可要比之前要花費十倍百倍的力量,資源,還要承擔驟然提高的風險。”
“當然,”
話音一頓,黑袍巫師自覺鋪墊已經足夠,看向陳浮生,拋出真正目的,道:“上一次收獲的戰利品也要一道運送回我們巫師世界中去進行研究分析,等到空間重新平複下來,第一批目標應該也就已經完成,可以投入實用,以閣下的資質學識,繼續待在諾蘭德大陸這個閉塞的地方,也實在太過浪費,既然你也是繼承了正統巫師的傳承,為什麼不隨我們一道返回,正式成為一名巫師,到時候你之前要求的神性也可以最快速度獲得。”
“戰利品,就是那位銀月女神和天上銀月的本體吧?”
陳浮生暗自念道,根本不需要他開口旁敲側擊,這位黑袍巫師就已經率先提出,隻不過對方果然老練深沉,看似放出了一個大秘密,極富誘惑力,實則真正重要內容沒有泄露分毫,顯然隻是給陳浮生扔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魚餌就想要將引他上鉤。
然而,陳浮生可以肯定,如果真隨著對方進入巫師世界,前景決計不會太過美妙。他身上可是有不少隱秘,這位巫師也是有所察覺,而且顯然極有興趣。
這諾蘭德大陸有神靈掌控,畢竟不是巫師的主場,巫師行動起來總是束手束腳。
如果到了巫師世界,可就十分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