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1 / 3)

在醫院住了將近兩個星期,當李嚴再三保證,她的身體已經康複後,葉漠才勉強點頭允許她回家。但,有約在先,回家仍隻能休養。不許上課,不許外出。葉漠的強硬態度讓她目瞪口呆。從不知道淡然的漠竟也會有如此霸道的一麵。話出口,絕不容許反駁。

唉,反正對她而言,做一隻隻吃、隻睡的閨房小“豬”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了。一疊好書,一簍精彩的外語光盤,再加上夏淼汐與佟貞顏偶爾的慰問電話,足不出戶,她仍有辦法讓自己充分享受每一分鍾。嗬,要做到這一點,也需不斷的經驗累積才行。

但今天,她決定違約。出去走走,汲取陽光,讓已快映成透明的臉色覆上一層紅暈。嘿,當然最大的目的是誘拐葉漠蹺班、約會去!

上回因發生意外,她精心裝點的嬌顏及小禮服的魅力值都未有機會測試出結果,而預期的浪漫晚餐更是以昏睡收尾。所以,今天,她要雙倍補償回收。

套上嫩黃的連衣毛裙,配以同色的皮靴,再圍上一條直拖到腰間的絨毛圍巾,隻用淡淡的暖色唇膏勾勒唇形,不需任何昂貴奪目的閃爍飾品映襯,清純可人的天然味道已足以讓人窒息。嘻,葉漠會嗎?

噢,那次人造突發狀況還得到了一樣好處。就是短短十分鍾之內,“豐程”企業上上下下幾千名員工均聽到傳言,總裁抱著一名女子奔出大樓,也立刻證實,這名女子正是剛剛上任的總裁夫人——繆萱是也!所以,今日再踏入“豐程”,總接待處的小姐們個個投以崇敬的目光,連那位“正經”的管事者也見風使舵起來,滿麵堆笑地直要引領她上總裁室。繆萱婉言謝絕,獨自登上二十層樓。說實話,她並不覺得欣喜,更無受寵若驚的感覺。當真實的人性有所掩蓋時,便是她開始躲藏的時刻。葉漠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裏麵有隱約的交談聲傳出。尚來不及扣門,一陣暈眩襲上,幾乎讓她踉蹌一下。扶住門框,穩住身體。李嚴不是說過,她的心髒已經康複了嗎?怎麼還會有不適?難道是因為電梯的緣故?

“繆萱?”身後有聲音,“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一回頭,孟雋雲正抱著一大堆文件資料,困惑地望她;與此同時,門被拉開,笑著的鄺澗看到是她,臉上的表情斷然冷下,還透著明顯的鄙夷成分。

“葉太太想要聽什麼,不用站在門口。”

“你怎麼在這裏?”葉漠也出來了。盯著她的一身裝扮,眼眸的顏色變換一下。

糟!她好像出現得不是時候呢。三個高大男子持著不同的麵部表情問著同一個問題,倒有三堂會審的味道。勉強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本想找葉漠的,既然你們在開會,那我就不打擾了。”推孟雋雲進去,轉身就走。

“萱!”葉漠叫住她,再盯著她的裝扮凝望一陣,“你去葉之的辦公室坐一下,半個小時後吃晚餐!”

“滿意嗎?”繆萱故意引誘,做一個嫵媚的姿勢。

“很、漂亮!”葉漠的眼眸顏色又明顯地變了顏色。

“好!我等你!”盈盈轉身,繆萱心滿意足地笑,不再逗他。

誰說葉漠淡然、寡言得如一潭死水?敏感的他甚至能細微地體察出連你也不曾注意的小事;總能在靜謐中釀出最溫馨的氣氛。居家的他是個百分百的好老公。當然,有幸的人才可能躍入湖底,暢遊平靜湖麵下的豐盈世界。而她,竟成了那個有幸人!感謝上蒼嗬!

走過一間辦公室,門突然打開,走出來的男子讓繆萱立刻收回笑容,轉為木然的冷。

“進來坐坐?”祁函克好意外,眸光留戀於嬌顏上,但一想到她的出現絕不因為他而臉色陰沉下來。

“不!”仍往葉之辦公室走去。

祁函克用力一拉,扔她進沙發的同時也鎖上門。

“需要拒絕得這麼徹底嗎?”手指沿著她的下巴遊走。為什麼?他們之間的關係會突然變得如此僵硬?他六年來的努力,如今還踏入“豐程”,到底為了什麼?來看她將他的癡心踩成粉碎狀?不甘心!他好不甘心!“是不是繆建秋警告了你什麼,讓你遠離我?”

“我以為你一直是我父親的忠實部下。”警告?繆萱冷冷地打量他。

“忠實?哼!對他而言,隻有錢才是最忠實的夥伴!其他,一律僅止於可利用的棋子而已。”

“那你甘願被人利用?”繆萱提醒。原來,他並不笨哦。那為什麼就退不回原點重新看待這件事呢?

“不!”祁函克盯著她,“我甘願被你利用。”

“嗬!我也是被利用的對象呢。你和我是處於同一等級線的。”繆萱拍開他的手,站起來。被葉漠以外的男子碰觸,會讓她感到惡心,“說什麼被我利用抱歉!我尚無此資格。”

“你和我處於同一等級?”祁函克細細體會這句話的含義,願意嫁給葉漠也是被利用了?“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但這句話她永遠也不會說出口。有心的人才能看得分明。

“祁函克,等你想通的那一天,也許才能退得出這死角。”她在心中歎息。執迷了太久,他耗費了多少青春?

“是葉漠封死了我的那條路嗎?”想一想,祁函克問,“萱,你知道現在我的銀行賬號上有多少存款了嗎?若再加上葉漠的那份,我想,你一定會回心轉意!”

“祁函克!”繆萱微微動了怒氣。什麼叫加上葉漠的那份?“我和你與我和葉漠之間,根本無牽連。”

“我不信!”撫住她的發,祁函克加重手勁,“你從不是這種絕情的女孩,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好!隨你猜測!”繆萱甩開他的手,他們根本無法溝通。他扯得她好痛!

“葉漠竟放了那個割傷你的女孩,你知道嗎?”當繆萱握上把手時,祁函克問。

“他的事,我從不過問。”繆萱淡答。這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甚至能體會葉漠放開仇雅靜時的心情。

“萱!你真的很聰明。很多事不由你來涉及,才能維持住這段怪異婚姻的平衡,是不是?”祁函克咬著牙,口氣有些森冷,“葉漠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你如此屈尊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