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不像話,像是用烏黑的墨汁塗染了整個世界,渺雪提著盞昏暗的燈戰戰兢兢的走在空蕩蕩的街市上,明明是熟悉的鬧事卻寂靜的可怕,看不清路看不清周圍的一切,渺雪憑著感覺慢慢走,突然,突然她看到了,看到了燈影飄渺的橘色亮光,她欣喜的快步跑過去,在那片燦爛又溫暖的燈光下,她模糊的看到一個人躺在那兒,她一步步走近,隻見那人衣著破爛不堪,淩亂而狼狽,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還有青青紫紫的印痕和斑駁的血漬,渺雪蹲下,又靠近了些,用手輕輕撥開那人淩亂的發,她突然“啊~”的一聲驚叫起來,那人不是別人——是她自己。
睡在離渺雪最近的軟榻上的軒轅澈,被渺雪突如其來的尖叫聲驚醒,大家不約而同的圍聚在床榻邊,隻見渺雪一臉的冷汗,不住的顫抖,軒轅澈擔憂的看著渺雪,拿起一旁的絲帕準備給她擦冷汗時,渺雪“刷”的睜開眼睛,房頂?房頂?她感到所有的東西都在旋轉,軒轅澈的強迫,刺骨的疼痛……一幕幕湧進腦海,“不要……不要……不要過來……”渺雪一下子坐起來,雙手抱著頭驚慌失措的呢喃。
“雪兒?……雪兒你怎麼了?渺雪……”軒轅澈焦急的握住渺雪的雙肩問,眼前的渺雪像是隻受驚的小獸,她邊推搡開軒轅澈的束縛,邊哭喊:“別過來,嗚嗚……你走開,走開,別碰我……”軒轅澈失措的站在床榻邊,看著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的渺雪,他失望了,他以為渺雪是接受自己的,結果……
“嗬嗬嗬嗬……”軒轅澈冷笑幾聲,陰冷的氣息包裹住他,冷言冷語的說:“朕告訴你,鳳渺雪,別給臉不要臉,朕臨幸你是你的福氣,你現在已經是朕的人了,最好給朕乖乖的,還有那些個和你來往的人,都把他們從你心裏給清除出去,忘的幹幹淨淨的。”他突然扯過渺雪的手腕,讓她與自己對視,一手指上她的心髒,“記住,這裏隻許有一個人,那便是朕!”
渺雪被軒轅澈的強大氣場給震住了,片刻的回神,渺雪反手給軒轅澈一耳光,她指著殿門的方向歇斯底裏的喊:“出去……今生今世都別讓我再看見你,滾啊……滾……”渺雪拿到什麼都往軒轅澈身上砸,眾人想製止渺雪,軒轅澈卻先製止了他們。
她哭紅了眼,發了瘋的“報複”他,他卻隻是默默忍受著心痛,看她發了瘋的鬧。
軒轅澈看著已經安靜了睡熟的渺雪,拂去她眼角還殘留的眼淚,捂著他的胸口離開,他受傷了,不僅是內力受損的傷,還有他那顆變柔軟的心。
月爬上了漆黑的夜幕,帶著些慘淡的冷光,明明是夏季,卻讓人感到陣陣涼意。
軒轅澈一個人躲在鳳鑾殿裏,悶頭喝酒,一壇一壇又一壇,喝醉了就呢喃渺雪的名字。影推開鳳鑾殿的的房門,酒氣衝天。涼風從門縫吹過來,讓東倒西歪的軒轅澈清醒了些,他對著影招招手:“來,陪我喝一杯。”
影也席地而坐的斜靠在軒轅澈身邊,隨手拉過一壇喝了一口,澈嘿嘿笑起來:“如果雪兒像你們一樣聽話就好了!”
“娘娘是何等尊貴?我們隻是影衛,怎麼能比?”影擦了擦順著衣襟流的酒說。
軒轅澈笑著搖搖頭說:“不不不,性質都是一樣的,應該忠誠的對吧!”
“主子是認為皇後娘娘心裏有別人?”影反問。
“她心裏怎麼會沒有呢?她溺水,不讓我碰她,不讓見麵,嗬嗬……我貴為一國帝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軒轅澈苦笑著說,“來,繼續喝……”
“主子就沒想過,或許和娘娘有接觸的男子是她的朋友呢?”影也疑惑不解了。
“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那會認識什麼男子?還個個都是在江湖市井裏有一席之地的人”軒轅澈多想自己騙自己說,那些隻是她的朋友,可是那漏洞百出的謊如何能騙得過自己?“雪兒不需要朋友,她有我就夠了,哪怕有一天…我不能護在她身邊…你們也要幫我護她周全……不管她……她心裏有別人……還是永遠都不愛我……就讓我來……來默默愛著她……就好了……”軒轅澈斷斷續續的說完便睡著了,雖然說的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影知道主子愛一個不愛她的人,就注定逃脫不了那枷鎖。
軒轅澈自己也不清楚何時愛上渺雪的,他隻知道不管是她的一顰一笑,還是有時聰明伶俐的玲瓏心,還是有時天真爛漫的呆萌,反正他就是愛了,愛的深切,愛的義無反顧,愛的無法自拔。渺雪成為自己女人的那天,他高興又憂愁。江山不穩,自己又有何能力許她想要的自由?真正的愛理應讓渺雪變的更快樂更幸福,而他非但沒做到,卻也將自己推出了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