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聽到她沙啞到似乎要被撕破的聲音,他一顆心被提到嗓子門上,直到見了她才真正放下,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照顧自己的,如果不是他剛好知道她病了,她是不是就任由自己這麼睡死過去。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失去她,他就害怕得忍不住輕顫起來。
這個女人嗬,對他是那麼那麼的重要,他絕不容許她再離開他的世界半步。
“小穎,醒醒,起來吃藥了。”馬韋豫輕輕的拍了拍藍詩穎的臉頰,她嚶嚀一聲後,卻沒有醒過來。
馬韋豫皺緊的眉頭始終沒被鬆開,他掃了眼床頭櫃上的衝劑,看來隻有一招管用了——
馬韋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藥,然後俯身將嘴裏的藥流入藍詩穎的口中,直到確定她已經將藥吞下去了,然後離開,他一直反複著這樣的動作,一口接一口的將藥喂入她口中。
終於,過了一會兒,所有的藥都喝光了。
他為早上的事感到抱歉,然而,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沒什麼比她能夠健健康康的更加重要。
漸漸的,倦意襲來,馬韋豫索性脫了外衣鑽進被窩,身邊,是藍詩穎,熟睡中的她,安靜美好,沒了平日裏的張牙舞爪,竟該死的讓人心悸。
睡吧,我的愛人。
……
翌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輕撫著床上的人兒,灑上一層金黃的光。
俊男美女,好一副旖旎綣繾的畫麵。
“呃——”床上的人兒嚶嚀一聲,翻身抱著身邊的巨型抱枕,繼續熟睡,然而,不到三秒鍾時間,她迅速張開眼睛,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的瞪著眼前的“人肉”抱枕。
馬韋豫?!
他怎麼會在這裏?!
等等,他是怎麼進來的?!
藍詩穎在腦子裏將昨天發生的事情迅速過濾一遍,很快的,她理清了所有的事情,難怪她會感覺昨晚聽到他的聲音,原來那通電話真的是他打來的。
他在擔心她嗎?!
所以,他是拋下餘園令到她這裏來的咯?!
一想到他會在她與另外一個女人之間做選擇,不知為何,她就難受得要命,她藍詩穎何時需要淪落到“被選擇”的地步了。
Wait,她到底在想什麼呀,她怎麼能將自己加入那個種馬的“花名冊”。
見到床上的男人仍睡得香,微微勾起的薄唇,透著令人發悸的邪魅,藍詩穎一時氣不過,抓過一旁的枕頭就往他英俊的臉壓去。
——讓你擺著這張臉到處招搖撞騙。
但,她手中的枕頭在半空被劫持住了,馬韋豫稍一用力,她順勢倒入他懷中。
“達令,想逃去哪?!”
“誰是你達令。”藍詩穎低喊一聲,隨之不死心地將一旁的枕頭狠狠砸向眼前英俊的笑臉,“你給我滾。”
“你,你始亂終棄。”馬韋豫輕鬆拿開枕頭,學著女子撒嬌的模樣,竟也有幾分嬌俏的味道。
“誰對你始亂終棄!馬韋豫,你不把昨晚的事情老實交待清楚,我讓你橫屍街頭。”藍詩穎惡狠狠的瞪著他,他昨晚竟然如此輕易就來到她家,還進了她的房間,看來一定是爸媽那兩個臂膀往外彎的老家夥出賣了她。
“你真的要聽嗎?!”馬韋豫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睨著她,似乎在說:你敢聽嗎?!
藍詩穎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刺激,索性坐起身子,儼然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昨晚不知是誰特意在電話裏透露出來她病了,然後我使盡三寸不爛之舌,磨破嘴皮子才拿到某人家門鑰匙,最後,我就進來了。”
“就這樣?!”
“當然不止這樣。”
“還怎樣?!”
“我還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
“什麼?!”藍詩穎一聽,整個人驚住了,她是個從來不說夢話的人,就連睡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呀,她怎麼還會在他麵前出糗了呢,難道是病糊塗了,“我都說了些什麼了?!”
“某人說——”馬韋豫頓了一下,存心釣某人的胃口。
藍詩穎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可馬韋豫隻是深深了望了她一眼後,翻身平躺在床上,沒有再說些什麼。
“馬韋豫,你快說,你都聽到些什麼了。”
忽然,四周變得出奇的安靜,一點也找不到方才熱絡的氣氛。
沉默,還是沉默。
許久,馬韋豫側首望向窗外,悠悠道,“如果我說,昨晚你對我說出了那句我等了一輩子那麼久的誓言,你信嗎?!”
他的話讓藍詩穎徹底怔住,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對眼前的男人徹底失去戒備,那句她以為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的話,真的在無意間被透露了嗎?!還是,她的心裏頭,從來都渴望他能夠知道呢!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