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輸嗎?”金潮冷冷反問一句。
“什麼?”斜眼漢子怒氣騰騰升起。
“你是怕輸給我這個後生小子吧。”
“臭小子,不給你一點教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斜眼漢子跳下馬背,抄起雙刀。
“打架的話,怎麼能七少爺動手。”呆瓜催馬向前,下馬憨聲憨氣說。
“呆瓜,別胡來。”張鏢頭忙製止,接著衝孫鏢頭說:“孫鏢頭,我看就此算了吧,再鬧下去,怕耽誤了您的大事。”
“斜眼鬼,算了吧,快上馬。”孫鏢頭衝斜眼漢子喊。
“鏢頭,你們先走,我非留下來教訓這臭小子不可。”斜眼氣得臉上肌肉跳動不已,話說完,揮舞著雙刀,直奔金潮砍去。
斜眼齜牙咧嘴,洶洶奔來,金潮似乎感到大地在震顫,加上第一次迎敵,他的心一陣驚慌。眼看雙刀劈頭,他慌忙抽出無傷劍,橫出抵擋。
兵器相撞,金潮隻感到手臂瞬時發麻,他拚盡力氣才把劍握住沒掉。
張鏢頭見情勢陡變,剛想吩咐呆瓜保護七少爺,沒想到斜眼突然發招,心差點嚇得跳出了來,又見金潮竟然接住了雙刀,才舒了一口長氣。
緊接著,雙刀又至,金潮急忙施展輕功閃身躲避,他明白隻有等手臂恢複了知覺才能接招。
斜眼接連使出十幾招殺招,金潮閃轉騰挪,巧妙地避開了攻擊。
眾人見金潮竟有如此輕功,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斜眼招招落空,更加惱羞成怒,揮刀越發沉猛。
相比於斜眼的急心招亂,金潮卻顯得遊刃有餘,麵對近到眼前的刀鋒,他總能抽身脫離。
忽然,金潮感到手上的力氣回來了,一刺一撩,他迅速連出兩招,“啪啪”兩把刀掉落在地。
斜眼頹喪地動也不動,臉上的肌肉不時跳動著,目光充滿了懷疑、痛苦和不甘心。
看到被自己擊敗的斜眼,金潮欣喜若狂,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武功這麼厲害,連一個老江湖都能打敗。
金潮身形之迅捷,劍招之精妙,讓在場觀看的人不敢置信,全看得目瞪口呆,心裏不禁希望能再多看一眼這難逢的武功。
等到二十四聯營鏢局裏的人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人輸了,一些人變得激奮起來,抽刀拔劍,準備為斜眼泄恨。
“別丟人,你們怎麼打得贏他。”孫鏢頭衝手下怒叱,“你們可知道他使得什麼輕功,什麼劍法?得什麼人真傳?”
眾鏢師被問得啞口無言。
“敢問公子,尊師花逸凡現在何處?”孫鏢頭轉而問金潮。
眾人聽到花逸凡的大名,不由地一陣騷動,紛紛議論起來。
“花逸凡?難道就是‘賀門三傑’之一的花逸凡?”
“可不就是他,他可是號稱‘武絕’和我們總鏢頭‘武龍’齊名。”
“他還活著?”
“看來沒死······”
金潮聽不太清眾人的竊竊私語,但他也知道花逸凡的俠名,按孫鏢頭的說法,花逸凡是教自己武功的人,難道林師傅竟是花逸凡?
“我不認識花大俠,就更不知道他在何處了。”金潮淡淡回道。
“你施展的輕功叫一葉飄,你使得劍法叫希音劍法,都是‘武絕’花逸凡的獨門絕技,卻說不認識花逸凡,這叫人怎麼相信?”
“我的武功是林師傅教的,根本不是你說的花逸凡。”
“那肯定是他的化名。”
金潮心裏怦然一下,難道林師傅真是花逸凡?
“不知道你和花逸凡什麼關係,能得他的真傳?”
“林師傅是我父親請來的劍師,他當然要教我武功了。”
“那麼敢問,林師傅現在是否還在貴府?”
“他半年前告辭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裏?”
“我怎麼知道?他隻是我家請的師傅。”
“敢問公子大名?”孫鏢頭沉默片刻,接著問。
“金潮。”
“姓金?公子掌中劍一看便知出自名家,請問公子的父親是不是‘神冶劍莊’莊主金三全?”
“算你有眼力。”
“哈哈哈,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孫鏢頭忽然大笑起來,摘下馬鞍上的寶劍,以手指劍道,“老夫的爆鳴劍便是金莊主所鑄,老夫走完這趟鏢,正想去貴莊拜訪。”
“請便,就此別過。”金潮飛身上馬,頭也不回,催馬走過。
在江湖中,名聲,從報出自己大名的那一刻開始積累。
但劫難,不也是從那一刻開始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