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什麼關係?”陳四皮問。
“他是我的小兄弟,誰要是殺了他,我定要替他報仇。”西門凱道。
“你覺得打得贏我嗎?”淩絕頂問。
“你能殺死我的小兄弟,自然能殺得死我。”西門凱平靜地說。
“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既然想死,我很樂意成人之美。”淩絕頂哼了一聲,翻身下馬。
“我不是想死,隻是我知道要對得起良心。”西門凱向前了一步,隨即舞動浩光劍,朝淩絕頂劈去。
淩絕頂淡定自若,待利劍劈來,側身一躲,同時揮出一掌。
掌風襲來,西門凱躲閃不及,嗓子眼頓時一甜。
內傷加上尚未痊愈的舊傷口,西門凱隻感到頭暈目眩,還好仗著浩光劍才沒有摔倒。
“我敬佩你是真正的大俠,且不殺你,等練好了武功再談報仇吧。”淩絕頂調勻氣息道。
西門凱置若罔聞,用力吞咽了一口湧到嘴裏的鮮血,猛然揮舞著浩光劍再次朝淩絕頂攻去。
淩絕頂狠狠然道:“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說完,淩絕頂急運內力,大展炮龍烈掌。
忽然,一陣翻騰聲由遠而近傳來,淩絕頂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頂尖高手,急忙抬頭,瞬息之間,一位滿頭銀絲身穿葛布的老人家已落在淩絕頂和西門凱之間。
老人家麵帶一個隻有孩童才會戴的紅臉關公麵具,看著西門凱道:“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做你能做的事吧。”
“前輩有何吩咐?”西門凱躬身問。
“我若沒猜錯的話,小兄弟還沒死,你能做的事就是把小兄弟搶回來。”
西門凱大喜過望,其他幫派的幫主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興奮不已。
老人家說完轉身對著淩絕頂,仔細打量了一會,竟然歎了一口氣。
“閣下是誰?難道我認識閣下?”淩絕頂問道。
“這些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你的對手是我就行了。”老人家說完,伸展拳腳朝淩絕頂攻去。
老人家年紀已大,但拳法密不透風,出拳迅如疾雷,淩絕頂大驚,立時施展炮龍烈掌中最凶猛的一招“炮龍殺”相抗。
兩人招招淩厲剛猛,周身已是真氣激蕩,似乎連空氣都在震顫。
眾人為避免遭到誤傷,紛紛後撤。
西門凱則趁機縱身躍到辛潮馬前,可惜二十四聯營鏢局的鏢頭早已盯上了他,他人一到,四五名鏢頭張牙舞爪攻來。
西門凱抖擻精神施展絕技奮力抗敵。
其他各幫派的幫主幫眾見雙方大打出手,皆想趁亂將辛潮搶走,立時義無反顧地嘶吼著朝辛潮處搶攻。
戴麵具的老人家似乎故意為各幫派的幫眾方便,慢慢將淩絕頂引開人群,幫眾頓時如潮水般湧入辛潮處。
二十四聯營鏢局的鏢頭們見這麼多人攻來,急忙散開對敵。
頃刻間,單打變成了大混戰,喊打聲、兵器碰撞聲、烈馬嘶叫聲,沸反盈天。
西門凱大喜,強忍著疼痛,揮劍砍殺阻擋他的人。
刺傷兩名鏢頭後,西門凱躍上馬背,一手扶住橫趴在馬背上的辛潮,一手提韁繩,用力一夾馬肚,烈馬像是早就想逃離是非之地,奮蹄疾奔。
西門凱一騎絕塵,混戰卻還在繼續,當大家意識到辛潮已經被人救走了,紛紛罷手翻身上馬,緊急追趕。
戴著麵具的老人家見辛潮已走,急忙收手,飛身追趕而去。
沒想到淩絕頂並沒有追去,在調勻氣息後,臉上竟然帶著鮮有的笑意。
“總鏢頭,辛潮被人帶走了。”陳四皮低著頭,一副請罪的口吻,根本沒看見淩絕頂嘴角的笑意,“我立馬親自去追。”
淩絕頂根本沒有聽到陳四皮的報告,嘴角依然帶著笑意,似乎還沉浸在一件喜事中。
“總鏢頭,我現在就去追。”
淩絕頂擺擺手,道:“不用追了。”
“怎麼?”陳四皮納悶問。
“四皮啊,你知道剛才那位戴麵具的老人家是誰嗎?”淩絕頂笑著問道。
陳四皮納悶地搖頭道:“手下不知道。”
“我提醒一下你,他的那套拳叫極天罔地拳。”
“啊?您是說他是賀門三傑中的季傑婁逸平?”
淩絕頂含笑點點頭。
“他還沒死?您確定是他?”
“看來還沒死。二十年前我和他交過一次手,我記得他的拳法。”淩絕頂依然麵帶喜色。
過了二十年再見的人,即使是仇敵,也會讓人欣喜不已。
“那我們得趕快去追啊,要是他在消失不見了怎麼辦?”陳四皮著急道。
“不必了,這次他既然肯現身,我相信一定還會再見到他的。”淩絕頂胸有成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