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會·通
辛潮施展希音劍法的絕妙劍招,削、刺、劈連連出擊。陶炎專心練習內功心法,隻練過一些簡單的劍法,初次應對精妙的希音劍法,顯得狼狽不堪,左閃右躲,笨拙地格擋阻攔。
啪啪,幾個回合下來,陶炎被竹竿狠狠打了幾下。
“咯咯······”見陶炎如此狼狽,陶蘭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辛潮聽到陶蘭如此開心,心下生喜。
“用內力。”陶炎的父親急切嚷道。
陶炎眼睛一亮,眼看著辛潮的竹竿削下,急忙運起內力,揮竿一擋,兩竿一碰,啪的一聲,辛潮的竹竿脫手而飛。
陶炎滿臉得色,睥睨辛潮。
辛潮輸了,心裏卻很開心,陶蘭更是開心,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央求陶菊做好吃的犒勞辛潮。
“陶木,你可算是給我出氣啦。”陶蘭給辛潮夾了一塊雞肉放進他碗裏。
辛潮沒有說話,愣愣地笑著回應。
“陶木,我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陶園放下筷子,神色凝重。
“什麼事?”辛潮話語雖然平靜,心裏卻如敲鼓。
“你將來能不能帶著陶蘭一塊出去?”
“你們願意我出去?”辛潮還沒回答,陶蘭首先驚叫起來。
“我們早有這個打算。”陶菊的嗓子始終那麼亮。
“陶蘭是在外麵出生的,後來因為我們夫妻倆厭倦了江湖鬥爭,無意間來到陶然穀,這裏對於我們夫妻倆來說是天堂,但對於陶蘭來說卻是地獄,她正是芳齡,她應該到外麵的花花世界去。”陶園說。
陶蘭的眼淚滴了下來,他本以為爹娘從沒在意過她的感受,原來她一個落寞的眼神爹娘都記在心裏。
“其實,我本來就答應了陶蘭要帶她出去的。”辛潮點點頭說。
“哦?哈哈,這丫頭······”陶園拍拍陶蘭的腦袋,笑了起來。
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陶園開門一看,原來是鄰居陶逸。
“吃過飯了嗎?”陶園知道陶逸寡居一人,常常不做飯,故此每次見麵都要以此詢問。
“哦,吃過了,陶木在嗎?”陶逸目光探向屋內問。
“在,在吃飯,快請進。”陶園忙將陶逸引入屋內。
陶逸走近辛潮,用力徑直拉起他的手粗聲說:“別吃了,跟我來。”
辛潮不敢違逆,忙站起來,跟著走。
陶園挺身攔住陶逸,問:“陶逸,你要把陶木帶到哪裏去?”
“讓開,就是讓他到我家坐坐。”陶逸情緒陡然激動起來,聲音都異樣了,看來他之前在盡力壓抑情緒。
陶園覺得很奇怪,又想到陶逸獨居的時間過長,性情難免變得古怪,便側身讓開。
陶蘭陶菊卻不幹了,急衝衝跑過來,大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會害他,我隻是想和他說說話。”陶逸不願多加解釋,拉著辛潮,渾身真氣一激蕩就將陶菊母女震開,然後大步走出屋子。
辛潮摸不著頭腦,愣愣地被陶逸拖著走。
一路上,陶逸一言不發,隻是匆匆走路,直到進入他家才開口問辛潮:“你今天使用的劍法是不是希音劍法?”
辛潮大驚失色,說話都結巴起來:“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陶逸閉上了眼,似有痛苦神色,讓辛潮嚇一跳的是,一滴淚珠順著陶逸的臉龐流下。
過了些許時間,陶逸緩緩說:“你的希音劍法是不是花逸凡教你的?”
“你認識花大俠?”
“他還活著?”
辛潮點點頭,問:“你是誰?”
“你聽過賀門三傑嗎?”陶逸反問。
辛潮點點頭,猛然心中一稟,怔怔望著陶逸。
“我是花大俠的師兄,我叫杜逸雲。”杜逸雲一想覺得不對,突然反問,“你怎麼稱呼他為花大俠,你不是我師弟的徒弟?”
辛潮趕忙施禮,搖搖頭說:“他是我父親請來教我武功的師傅,之前我不知道他是花大俠。”
“什麼?他是你父親花錢請過去教你武功的?”杜逸雲大驚失色,不曾想師弟竟淪落到那種地步。
辛潮點點頭,困惑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教我武功,而且教了我七年。”
杜逸雲仔細一想感覺詭異,道:“其中必有蹊蹺,若是師弟隻是一個受聘教師,怎麼會對你傾囊相授呢?”
辛潮搖搖頭。
“師弟找你做他的傳人自有他的道理。”杜逸雲忖度道,“對了,師弟他現在在哪兒?”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半年前告辭後,我再也沒見過他。不知道花大俠有沒有什麼家人?”
“師弟從小是孤兒,行走江湖時倒有過一個意中人,但戰爭爆發後,兩人就失去了聯係。”杜逸雲陷入回憶,接著感歎道,“這麼想來他應該雲遊四海去了,這樣也挺好,他終於可以自在一點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