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也在夏成成耳邊輕聲說:“你說我現在出去會不會被他捏死。”
夏成成一愣,隨即點點頭,盛怒中的男人,什麼事都很難講,就像以前高拓盛怒時推她,那扇玻璃門差點沒把她給撞死。
“真的沒有!”幸好蘭雨還是非常講義氣的,寧死也不會出賣朋友。
“看來她真的沒有!”蕭和走了進來,拍了拍那男人的肩。那男人可沒那麼好打發,他突然抓起蘭雨的手,夏成成想他一定很用力,蘭雨頓時痛呼出聲。
“我知道你在撒謊——我敢肯定你一定知道。”
蘭雨痛叫著,腿一軟,往地上溜去,於是夏成成慌忙俯下身子,想在她耳邊,告訴她,讓她胡編一個地方,先打發了再說,免得受皮肉之苦。
可是,還沒等夏成成開口,她已舉了白旗,大叫著。
“子夜!子夜!大表哥要弄死我了,你快出來!”
天哪——夏成成慌忙抓著向後退的子夜,想把她推出去,免得波及到自己。她驚惶失措地看著她,低呼著:“我還是裝睡好不好?”
“不行!快點出去,闖進來就不好了!”夏成成還未說完,門便被用力地撞開了,夏成成就躲在門後,那門狠狠地在她的額頭撞了一下,又彈了回去,在那男人進來後,砰地又關上了。夏成成捂住額頭,往下溜去,蹲到了地上,痛得幾乎昏過去。
子夜想來扶夏成成,可一看到那男人,便愣住了,那男人也在注視著她,他們久久地對視著,眼裏有著震動、驚喜,更多的是思念。許久,許久,那男人張開手臂,子夜便發出一聲歎息,撲了過去。於是,那男人開始急切地搜尋子夜的唇,急切地吻她,擁抱她。天哪!這兩個渾然忘我的人,竟絲毫感覺不到還有個外人在。
夏成成尷尬地坐在地上,直到他們雙雙滾進床裏,她才悻悻然地拉開門,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她想自己是不宜觀看了。
還好老天助她!
客廳裏竟沒人了,就連蘭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了。
大約她也是想著自己愛的人了吧,就好像她!
——夏成成抬頭看了看高拓的房間,心裏陡然疼痛不己,默默地站在那出神著。
猶豫了半天走上樓梯,夏成成又在這樓梯口上上下下走了好幾個回合,才鼓起勇氣,扭開高拓的房門。
屋裏沒有開燈,很黑,窗子開著。借著淡淡的夜光,可以看到那裏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屋裏彌漫著濃濃的酒味、煙味。
又喝酒!她皺了皺眉,酒能亂性,也不怕再做錯事!
“滾出去!”高拓動也不動,聲音冷得刺骨。她一怔,隨即悄悄地退了出去。心底突然有股惡作劇的衝動,想看看他會不會酒後再亂性。
於是,她便跑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然後包了條浴巾,像做賊似的,溜進高拓的房間。
窗口沒了他的影子,隱隱約約可以看清,他已躺在床上了。她有些失望,他會不會睡著了?於是,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地在他身側躺下。那股煙味、酒味一下子繞到了她的鼻端,頓時讓她感到眼底發酸,她是如此地想念這股熟悉的氣息啊!不由自主,她挪動了一下身體,悄悄挨近他。
“滾開!沒聽見嗎?”他的聲音陡然響起,嚇了她一跳。
她繞過一隻手,用力攬住他的胳膊,把頭埋進他的臂彎裏,大聲抗議:“不!”
天知道那溫暖的感覺,讓她激動得想哭,三年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這一刻,三年的分離對於相愛的人來講,怎麼說都是太長了。
那個粗壯的臂膀驀地一震,突然用力甩開了她,再下一刻身邊的他坐了起來。
“成成?”一個顫抖的聲音低低地呼喚了一聲,但是還未等她出聲回應,黑暗中便有樣東西朝她飛來,他的拳頭竟然擊到了她的小腹上。高拓象個瘋子般嘶吼:“不是,不是!你這個可惡的女人,還敢過來騙我,叫你滾出去聽到沒有——”
她來不及吃驚已經痛得喘不過氣來,捂著肚子弓起身子,本能地往下滑去,撞到了床頭櫃,猛烈的吸著氣。想叫,可聲音咋在喉嚨裏,竟怎麼也發不出聲,她想把燈打開,可還沒碰到開關,頭皮傳來撕痛,頭發被人抓住,往後拖去。
“啊!”她尖叫出聲,害怕了。
尖叫聲讓高拓放開了手中的人兒,燈一下子被他開亮了,夏成成捧著頭,那裏撕裂般的痛著。但當手底碰到赤裸的肌膚,她突然想到浴巾已經跑離她的身體了,慌忙抓過床單,尷尬地把自己裹住。頭不再那麼痛的時候,她便哽咽著站起身。
他已經呆掉了,瞪大著眼睛,張著嘴,吃驚地看著她!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衝過去,撲到他身上,在他頸邊狠狠咬了下去。
他震動了,一下擁住了她,緊緊地把她鉗在懷中。
“成成!怎麼可能?是我的幻覺嗎?成成——是你嗎?”
她也震動了,鬆了口,因為那聲音聽來如此的痛楚、焦灼、恐懼、不確定,淚水湧了上來,她狠狠地抱住他的頸項,咬住他的耳朵。
“痛不痛?不是幻覺,是我!夏成成——如果你還想趕我走的話。”
“成成!”他鬆了手臂,抬起她的臉,仔仔細細地看著她,她也看著他,他的眼裏有淚光,充塞著更多的驚喜。
意識到被單底下赤裸的身體,她害羞地把臉埋進他的懷中,輕聲道:“我沒穿衣服,可不可以明天再趕我走?”
他的眼底湧起驚喜,一把拉開被單,她驚呼一聲,他下一刻把她抱上了床,用他龐大、沉重的身軀壓住她。
“你幹嗎?”她叫著,手卻緊緊地攀住他。
“你說呢?”
他喘息著吻她,用他溫柔、男性、瘋狂、激動的氣息迷醉著她,她輕輕地呻吟著,感覺自己的震動、渴望、顫厲。他的體溫滾燙,肌肉緊繃,心跳如雷,在她耳邊粗喘著。
“成成!哦!成成!成成!——”他不停地呼喚著夏成成的名字,那分熱情深深的感染了她,而夏成成的每一次呻吟都讓他震動。他們彼此都在深刻的需要著對方,三年!已堆積了太多太多思念。……
“對不起!成成——這三年你一定是吃盡了苦,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吧!”
“原諒?”她哼了一聲:“你怎麼老是讓我原諒你?我的頭皮都快被你拉裂了。”
“天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還痛嗎?”他輕輕地替她撫著頭,輕聲地、小心翼翼地說:“再讓你咬一下好不好?”
“咬兩下,還有剛才被你砸到的那一拳,你不知道你的力氣有多大,縱然不是故意也要懲罰,咬兩下!”她故意板著臉說,他不停地點頭,把他的大手伸了下去,撫摸著她的小腹,她頓時大吃一驚,那隻粗糙的手帶來的是震撼人的快意。
弓起身子,她不由呻吟一聲。他的眼底馬上燃起得意滿足的笑容,俯在她的耳邊,他輕聲說:“我們趕快結婚吧!”
窗外仍然下著很大的雨,可是她已聽不見了,她的眼裏、心裏、腦子裏隻有高拓,在他的深情裏,她突然覺得,三年的別離是如此的愚不可及!人生能有多少個三年?尤其是老天爺還刻意地安排了許多合合離離。
所以,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幾乎沒有考慮就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