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心繡(曉情)
序
又要寫序了!
真是高興啊!第二本書的序啊!
其實一開始怎麼也沒想到這會是第二本,因為杜少棠這個人雖說本來就打算要寫,但以我這種散漫的個性,本不知會拖到猴年馬月去。
結果趁了暑假,強烈要求自己一定要寫下來(不過期間也罷工多日),居然也就完成了。
這算是個輕鬆搞笑的喜劇,可寫的時候卻讓我痛苦不已。事實上,我自己覺得自己並不擅長寫搞笑的東西(其實我個人很喜歡寫一些灰灰暗暗的故事,也因此經常被朋友抱怨),因為我是個很容易就被逗笑的人,經常我覺得很好笑的事情,都會換來朋友白著眼看傻瓜似的看著我。所以我是很怕我努力地去寫那些我覺得很搞笑的情景,各位看了,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完全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我就是在這種心情中寫著這個故事的。
這個故事最初的意念應該算是來自於《暗香》中無意的一筆,然後女主角活潑好動的大概樣子就被定下來了。接著出現在腦海中的,就是畫舫的那一幕,一個不說話時的大家閏秀,想著應該挺好玩的,於是就寫了。
而女主角的名字呢,也是突然躍入腦海的——秋若水。我發現我超喜歡“水”字,一想到這個字,有幾句經典的詩句就會出現在我腦海裏。特別是《詩經·秦風》裏那一句“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特別喜歡這種臨水伊人的感覺——清麗的身影,倒影在湖波之中——感覺如詩如畫的美。而“若水”,還有一句很經常聽到的“上善若水”,是老子說的一句,是一句很著哲理的道家名句。至於其中的哲學意義,我隻朦朧地有個概念,卻很難說出它的意思。不過這個“秋若水”裏的“若水”,我是想指她的性子:平靜時,如無風的湖麵,可以端坐在繡架前一整天;當風暴來是,卻又可以那樣的洶湧澎湃。有動有靜,宜動宜靜,就是我想寫的若水。
說到秋若水,一定要說的是她的刺繡。這個可是我給她設定的很棒的一門技藝啊!不過說真的,對“秀心繡”我還真的憧憬得很啊!神乎奇技的雙麵繡!以前曾經有個朋友告訴過我,他見過一幅雙麵繡,一麵是個美女,另一麵是隻老虎!當時就覺得神得不得了!(不過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敢打包票,因為那家夥騙我太多次了!)不過兩麵圖案近似的我倒是真見過,讓我佩服不已。我們傳統的工藝真是了得!有幾次打算去華東玩,想要見識一下這些刺繡了,不過終是沒能成行,遺憾得很。不過沒關係,我相信我總會去的。
說到玩啊,這個假期倒是去了幾個地方,都不遠,而且都住親戚家,讓他們帶著我去玩。其中還跑到肇慶去了,驚訝地發現,原來我們常說的“端硯”竟是肇慶端州出產的。我一直以為這會是北方或江南一帶的產物!本也想買個回來擺著的,但想想也沒什麼用處,也就算了。
倒是在七星岩裏失望得很。
因為帶著個兩歲的小女孩,她害怕,不肯到溶洞裏。所以那些什麼宮什麼的,我們一個也沒進去,也就是說,七星岩的精華,我們全都沒看到。還是挺後悔的。
嗬嗬,瞧我都扯到哪兒去了。
回到正題吧!
說完女主角,也談談男主角吧!
對於杜少棠,在《暗香》中他的出場描寫已經比較具體了,所以到了這裏,也不用對他有太多新的設定,基本上就是那種儒雅書生型的。但他是個生意人,性子中必然會有些計算,就連自己喜歡的人,也會多少計算一些。另外一點就是他的孝心。很矛盾的一點,因為表麵上他十分順從他的母親,但骨子裏卻隱著一些反叛,不然他不會明知秋若水的情況還娶她。嗬嗬,表裏不一,就是我對他最大的觀感。
不過不管如何,希望各位抱一個輕鬆愉快的心情去看這個故事!
當然也希望你們喜歡!
楔 子
張媒婆端著一副笑臉對著麵前這位看起來雍容華貴的夫人,看著她輕輕端著茶杯,啜了一口茶,細細品味一番後,微笑著放下了杯子。
“嗬嗬,杜老夫人。”張媒婆笑道,“這茶可還好?這可是今年明前的碧螺春啊,永福茶行的胡老板一聽我是上你家來的,馬上就給我包了今年最好的茶,全是上等貨色啊!”
杜慧蘭點頭道:“那就謝謝他了,真是有心啊!”
“那不如我們談談胡小姐和令公子的婚事吧!”張媒婆連忙提今天的“正事”。
自從三個月前靖春園的軒轅簫的婚事定下來之後,城中絕大部分的媒婆就瞄上了向來有“靖春園外的軒轅公子”之稱的杜少棠的婚事。以前他還用父母不在身邊,不敢擅自定奪為由,拒絕了所有上門說親的媒婆。現在杜慧蘭也來了快有一年了,可他的婚事依然還是沒定下來,吊著不少人的胃口。當初杜慧蘭一來到蘇州,眾媒婆們就以為她們的機會終於來了,可沒想到,這杜慧蘭比杜少棠更難搞。幾乎蘇州城中與周邊城鎮的姑娘畫像都被看了個遍,卻還沒有一個令她滿意。當然有一個除外,那就是蘇州大老爺的千金泠姬。隻可惜靖春園對她也有意思,杜慧蘭也就隻能作罷。後來軒轅家截住聘禮,泠家千金沒嫁成,但都鬧到這地步了,杜慧蘭就不可能會讓她進杜家的門。
於是蘇州城的媒婆們又忙碌了起來,送來各家千金的畫像。可杜慧蘭依然沒有點過一次頭,光看畫像就把別人姑娘給否決了。
瞧,這不又來了——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想我上一次沒把話說清楚,那我就再說一次吧!”杜慧蘭自始至終微笑地看著張媒婆,可張媒婆的心卻早涼了半截,“我覺得胡小姐並不合適。如果夫人你沒有別家姑娘,那今天這個話題就到這裏吧!”
張媒婆幹笑了幾聲,果真是這個結局。
哎,實在沒辦法了,要不再試一次?
張媒婆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拿出一卷畫像,放到杜慧蘭麵前,決定就賭上一場吧!
“夫人請看看這張,如何?”張媒婆小心翼翼地看著杜慧蘭的表情。
杜慧蘭看了那卷畫像一眼,又看了張媒婆一眼,隻見她連忙討好地對自己笑了笑。杜慧蘭拿起畫像,慢慢地打開——
一個柳眉輕顰、眸若清水、櫻桃小嘴輕輕抿著的婉秀女子展現在杜慧蘭麵前。
“這——”杜慧蘭又看了畫像好一會兒,才緩緩問道,“這是哪家的姑娘?”
張媒婆聽她這樣一問,精神馬上來了,連忙賠笑道:“這就是城郊臨秋山莊秋莊主的獨生女,秋若水小姐。”
“臨秋山莊?”杜慧蘭想了一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問道,“這是個怎麼樣的人家?”
“哦,其實臨秋山莊是蘇杭一帶有名的刺繡名莊,它出品的刺繡在整個江南地區可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張媒婆笑著道。
杜慧蘭知道媒婆向來有點喜歡誇大其詞,但沒想到這張媒婆還真敢吹啊!什麼數一數二啊,她怎麼就沒聽過?
張媒婆看出了她的疑惑,連忙解釋道:“夫人也許沒聽過臨秋山莊,但一定聽過‘秀心繡’,對不對?”
一聽“秀心繡”的名號,杜慧蘭倒是熟悉得很,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個刺繡坊的刺繡。但——
“‘秀心繡’是聽過,但這與臨秋山莊有什麼關係?”杜慧蘭不解地看著張媒婆。
張媒婆笑道:“這就對了,其實‘秀心繡’隻是臨秋山莊的其中一種刺繡。是現在的莊主已經去世的夫人傳下來的,但因為‘秀心繡’太好了,所以後來的人就漸漸隻知道‘秀心繡’,不提臨秋山莊了。可事實上‘秀心繡’就是臨秋山莊的。”
已經去世的夫人?
杜慧蘭眉頭輕皺,“也就是說這秋小姐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張媒婆一愣,最後還是小心地點了點頭,應道:“是的,十年前的事了。”
杜慧蘭輕歎口氣:“難得啊,這麼早沒了娘,卻還能有這樣好的修養,難得啊!”
張媒婆聞言一驚,這樣好的修養?
她悄悄地伸長脖子,想要看看是不是拿錯畫像給杜慧蘭了。臨秋山莊的秋大小姐,怎麼會和“這樣好的修養”搭到一塊了?
隻是畫像沒有錯了,也就是說——
杜慧蘭看錯了?
那——張媒婆猶豫了一會兒。
算了,又不是她在誇那個秋大小姐,是杜慧蘭自己說她修養好的,不算是在騙人。現在難得杜慧蘭覺得這秋大小姐不錯,她一定不能錯過這樁婚事的。
“那——”張媒婆繼續笑著道。
“我是覺得這姑娘應該不錯,但不知道秋家是怎麼樣想的。”杜慧蘭又看了畫像幾眼。
“嗬嗬,這事包在我身上,隻要老夫人你覺得好,那我一定幫你把事情辦好!”張媒婆拍著胸脯道。
看著她豪爽的動作,杜慧蘭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小姐,小姐——”一個頭紮兩個小牛角的小丫頭提著裙子在後花園裏的小樹林裏邊跑邊喊著。
“小綠子,你喊魂啊?”忽然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來。
小綠子連忙停住,環看四周,卻沒見到一個人影。
“笨啊,我在上麵!”女聲再一次傳來。
小綠子抬頭一看,隻見十尺多高的樹枝上坐了個身著天藍薄紗裙的女子,正伏在一個小雀巢前,盯著裏麵的小麻雀看。
“小姐,你在幹嗎?”小綠子仰著頭叫道。
“我在看小麻雀出生。這些蛋都孵了有些日子了,小麻雀該出生了。”女子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聽了讓人覺得活力無窮。
小綠子對小姐這些怪怪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習慣了。如果換了平時,她也就由得小姐這樣了,可今天不行,她可是聽到了大消息才來找小姐的。
“小姐,你快下來吧,出大事了!”小綠子叫道。
那小姐低下頭看了小綠子一眼,問道:“大事?什麼大事?”
“小姐,我剛才去前廳的時候,見到了城裏的張媒婆,她來給你說親了。”小綠子想起來就覺得雀躍,小姐終於可以嫁出去了!
嗚嗚,她的苦命日子就快到頭了,再也不用跟著小姐過那些“驚險刺激”的生活了!嗚嗚,想來高興得快掉眼淚了!嗚嗚!
“什麼?”那小姐聽了一驚,伏下半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