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你還想殺了我,替你那幾個手下報仇?”寒鴉雙眼微閉,言語間很是輕蔑。
“哼!”柳崇明揮劍冷哼一聲,氣勢再漲,劍身寒霜凝集,柳崇明身周方圓三步之內,氣溫驟降如嚴冬降臨,寒冰之意籠罩其間。
“合弩!”此時邵華山和士兵們已經到了北岸,隨著邵華山一聲令下,餘下的六名士兵將小弩合在一起,撥動機括。一陣機簧聲響起,小弩上機關變化,各個部件快速翻轉移動,六隻小弩很快拚合成了一個劍匣一樣的盒子。
“哼,神機弩,你覺得這種東西能對付得了我嗎?”寒鴉看也不看便知道邵華山他們在搗鼓什麼東西。
“對付不了你的東西,自然不是用來對付你的。”柳崇明微微一笑,一腳踏下,被冰凍的鐵鏈寸寸碎裂,柳崇明單手握劍,借勢飛身刺向寒鴉,身後傳來聲聲戰馬嘶鳴。
寒鴉早有準備,腳下忽然落空,卻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隻見他拂袖退走,步伐輕盈,如履平地,數顆黑淩從袖口飛出射向柳崇明麵門。這一次柳崇明沒有硬接,手腕一抖,舞出一團劍花,黑淩撞到劍花上發清脆的聲音,紛紛被格擋開,擦著柳崇明臉頰向後飛去。此時南岸的追兵正好趕到,衝在前麵的幾人來不及勒馬,被黑淩射中,瞬間暴斃,有兩匹馬被黑淩射中發了狂,在人群中亂踢亂撞,追兵頓時亂作一團。
“不要慌!不要慌!”追過來的這群人一身山賊打扮,其中領頭的騎著一匹白馬,不停地叫喊著,抽出一柄長刀,一刀砍在受驚的馬脊上,那匹馬瞬間倒下,連抽搐都沒有便不動了,那人接著又將另一匹受驚的馬砍倒,舉起長刀喊到:“都別慌!誰敢自亂陣腳,我砍掉他腦袋!”這一聲喊果然有效,混亂的場麵立刻被鎮住了,這群山賊很快的下馬整齊地排列在一起。
“聽我號令!弓箭準備!”此時柳崇明和寒鴉纏鬥在一起,已經往上飛了一段距離,但也還在弓箭的射程之內,隨著這個領頭的一聲令下,山賊們紛紛拉弓扣箭對準柳崇明。
“篤”就在這個領頭的再次舉刀,準備下令放箭時,一聲悶響,他的胸膛上出現了一個血洞,一支長箭將從他身體貫穿,釘在了他身後的樹幹上。忽然間身體被射穿,他茫然的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血洞,又抬頭看看對岸挽弓的邵華山,手中一鬆,長刀落地,整個人倒地而亡。
“射!”神機弩由兩名士兵蹲身扛著,前麵一名負責放箭,後麵一名在他身後用肩膀抵住弩尾,第三名士兵負責往弩裏填箭矢。隨著邵華山一聲令下,第一名士兵撥動機括,“篤”的一聲悶響,兩名士兵身體一震,向後移了寸許,一支無羽短箭高速旋轉著呼嘯而出,一下穿破了對岸兩名山賊的眉心,插在了第三名山賊的腦門上。邵華山也沒閑著,在一邊挽弓射箭,三支齊發,兩支射中山賊,一支偏了射到旁邊的馬腿上,那匹馬頓時發狂,對著山賊又踢又踩。
“快跑啊!”山賊群裏不知誰喊了一聲,山賊們紛紛棄弓逃走,有的驚慌失措連滾帶爬,有的還淡定地上馬,邵華山哪裏肯給他們機會,挽弓又射,一邊也接連幾聲悶響,兩名士兵架弩的地方蹭出了不短的拖痕,最後隻有少數幾名山賊騎馬逃走,大部分都死在亂箭和馬蹄之下。
邵華山這邊倒是大獲全勝,可柳崇明有些不好受了,他持劍追擊寒鴉,沒想到寒鴉直接凝冰為劍,與他纏鬥在一起,柳崇明竟絲毫占不到便宜,身上被寒鴉割出了好幾道口子,浸出的血把白衣染紅,就像在雪地了綻開了幾朵紅梅。
邵華山挽弓向天,本想幫柳崇明一把,射寒鴉一箭,怎奈他倆身法他快,又纏鬥緊密,邵華山害怕誤傷,隻好作罷,轉身關切剛才抗弩的兩名士兵:“你們兩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還好,7號傷得有點重”先前蹲在前麵的那名士兵指向另一名士兵,這個7號就是之前用肩膀抵住弩尾的那人,此時正蹲在地上,左手捂著右肩,麵容扭曲,臉上大汗淋漓,顯然是痛哭至極,他卻一聲沒坑。
“忍著點,來把藥吃了”邵華山過去扶住他,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裏麵的藥丸喂到他嘴裏,“等我們出了這座山,我就給你找大夫。”
“嗯。”7號咽下藥丸,嗯了一聲便不願再說話。邵華山招呼其他幾名士兵扶他到樹下休息,自己皺緊了眉頭向天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