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粉墨登場(1 / 3)

張倩如正在密室外焦急等,就聽“蹦”的一聲巨響,連忙推開房門進去。隻見單氏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娘,您沒事吧?”

單氏坐了起來,喘了口氣,說:“我沒事,倩如你趕緊打開看看。”

“是,娘。”張倩如打開一看,見鼎中呈現十赤丹,顆顆大如珍珠,盈盈如滴血一般。不覺大喜,“娘,成功了。”

單氏接過一看,點了點頭,麵上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哼,小賤人,看你還能狂幾時。”

“娘,佳妹的病雖能醫好,隻是,咱們要如何才能下得了界,爺爺似乎不怎麼熱衷於佳妹。”張倩如轉喜憂。

“哼,那老不死的東西,向來隻會見風使舵,隻顧自家安危,哪裏會把佳兒放在眼中。”單氏恨恨地說。

“那——娘,該怎麼辦才好?私離天界是違反天條的事。”張倩如皺起眉頭。

“你放心,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還不想再失去一個媳婦。”單氏白了她一眼,“你顧慮的問題,我早就想好,不會再出差錯的。”

“娘的意思?”張倩如稍稍放下心來。

“哼。”單氏冷哼一聲,“如今羅森位高權重,深受天帝、王母器重,二太子和三太子也都和他交好,這自然危及大太子董亮的地位……”

“娘是想借刀殺人?”

“聰明。”單氏嘿嘿一笑,“隻是話說得太大了點了,娘隻想坐山觀虎鬥,大太子表麵和善謹慎,其實精得很,天帝格外偏寵羅森,他豈有不忌恨的,除非他不想繼承帝位了。”

“娘,媳婦也明白,隻是您把賭全壓在他身上,靠得住嗎?倩如並不苟同,董亮可不是含糊的人。”

“倩如,娘也是迫不得以,不過陛下若想留住他,還得許小賤人回心轉意,重新投入羅森懷抱。董亮怎麼會不知道,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倩如你放心,他是東方大帝,掌管東方諸事,許家小賤人正好在他的掌管之下,哼。”

“娘果然高見,媳婦佩服。”張倩如微微一笑,“如此一來,娘要下界可就方便多了。”

“嗯,倩如,你陪娘去一趟東宮,娘要拜訪東妃娘娘。”

“娘,媳婦這就去準備一下。”

一時婆媳二人換上新衣,坐車來到東宮,通報之後,宮女引二人進入東宮後院。東王妃端坐在寢宮的軟榻之上,兩旁宮女分侍一旁。

單氏婆媳跪拜東妃娘娘。

東王妃擺手賜坐。

單氏謝過坐,微微笑道:“林妃娘娘,多日不見,您的氣色越發好了,難怪殿下對您恩寵有加,您也真是美麗無雙。”

林妃微微一笑,露出如花笑靨,“單夫人過獎了,美麗無雙我可不敢當,不過亮對我還算是一心一意。”

張倩如也笑著奉承她:“娘娘,你真謙虛,憑您的美貌,殿下自會動心。且殿下忠厚謹慎,也難怪王母和天帝器重他……”

“可不是嗎?天界上下,誰不知大太子英明果斷,將來繼位,也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林妃民婆媳說得眉開眼笑,“論起文才武略,大太子可能有比不上南帝之處,但要是說接人待物,哼!他可差了些。”

“可不是嗎?南帝羅森素來仗著有幾分本事,幾曾把朝中大臣放在眼裏過,行事乖戾,風流又放蕩不羈,真不知天帝和王母娘娘怎就格外看重他。縱容他姿意行事。”

“還不是他仗著父皇有愧於他母親一事,處處挾製父皇。”東王妃恨恨地說:“把個老二、老三都拐帶得越發壞了。”

“可不,自己放蕩不羈的,隻顧風流快活,氣死了許絳雲,怕難以向外人交待,人家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愣把責任往佳妹身上推,哎!佳妹真可憐,白白做替死鬼。”

東王妃冷笑一聲,“沒辦法,誰叫父皇偏袒他,隻是金星老人家也是,思佳好歹也是他的孫女,他怎麼就忍心……”

“哼,”單氏見話題終於轉正,不覺心下大喜,落下淚來:“他不忍心有什麼辦法,南帝發了狂,他哪敢維護。隻得忍疼割愛,王妃娘娘,我有一事相求,望您能恩準。”

“什麼事,你說吧。”東王妃忙命人扶她起來。

單氏一麵呈上一隻巴掌大的錦盒,一麵說:“王妃娘娘收下它,我才敢說。”

“夫人客氣了。”東妃接過打開一看,見裏麵放著一顆雞蛋大的寶珠,流光閃爍,映得滿室生輝,便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說:“你拿回去,如此貴重之物,我可不敢受,沒的讓人說我私受賄賂,你若有事,直說便是。隻要我辦得,沒的沒幫的道理。”

單氏連忙笑道:“王妃若是不收,便是瞧不起我了,我哪還敢多嘴。”

“不過大太子有令在先,不許東宮之人私自接受他人銀財,我可不敢破例。”東王妃雖是愛慕此物,但也不糊塗,情知單氏來意不簡單,羅森絕對不是好惹之人,許絳雲可不是好動的。

單氏笑道:“大太子清廉如水,天界誰人不知,這不過是把玩之物,又值不了幾個錢,王妃但收無妨。”

“夫人話雖如此,但……”

“王妃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婆媳了。”單氏佯做站起身來,“如今的人都是牆倒眾人推,哎!怨隻怨佳兒命苦,什麼人不好嫁,要把心許給南帝羅森,無端做了替死鬼不說,還拖累家人,別說王妃尊貴,就是其它門戶,我和倩如也……”

“喲,夫人快別這麼說。東西我收下還不成嗎?”東王妃淡淡一笑,“不過如今的人也是勢利了些,難怪你傷心,哎!雖說我是森的嫂子,但森也是太風流了,總要鬧出個事才甘心,其實思佳也挺漂亮的,若非牽涉上許絳雲,怕也能找上個乖龍快婿。哎!”

“哎!就是。”張倩如跟著說:“從前我也勸過,她就是心太高。羅森是人品出眾,可男人太出色了並不好,不會溫柔體貼女人,她就是不聽,可憐一片癡心竟讓人做了替罪的借口。”

“是呀,男人嘛?”東王妃笑了笑,想起丈夫雖無他俊美,但對自己溫存體貼,全然不似幾個弟弟放蕩不羈,拿女人當玩物。“還是老實點好,光酷有什麼用,還要真心愛你才是。”

“是呀。”單氏聽她暗笑女兒花癡,不禁氣得牙癢癢,但礙於身份,不敢發作,隻得訕訕說:“她就是不懂事,這也是她命裏招的,她哪有王妃命好,碰上的是大太子。”

王妃笑了知,說:“對了夫人,你剛才說有事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呀?你說吧。”

單氏苦笑道:“王妃,我想求您讓大太子行行好,讓我不界去看看我苦命的女兒。”

“這,”王妃暗道,老狐狸,總算露出尾巴了。“這恐怕有些不方便,父皇平日常告誡他,不許他尋私,放人下界,就怕擾亂人界平和。”

“王妃放心,我隻是遠看一眼,我隻是遠遠看一眼,托夢和她說幾句話,絕不敢做出違反天條之事。”單氏連忙跪下,“王妃,求求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這,單夫人,你先起來,讓我跟大太子商量一下。”王妃皺起眉頭,“誰叫我心太軟,又見不得人哭,不過森也是過分了些。”

大太子董亮,憂閑自得地坐在軟榻上。一麵飲酒,一麵笑道:“聽人說,今天單氏那隻老狐狸來了,她找你什麼事?”

王妃林小冰冷笑道:“還不是為了你的寶貝弟弟,我說亮,你的幾個弟弟,還真沒一個是人的。成天拿女人不當人,活該攤上這老狐狸,倒把那如花似玉的小丫頭給斷送了。”

董亮嘻嘻一笑,摟住她,說:“還是你命好,碰上我這老實人,若遇上那三個,也不知現坐在哪哭呢?”

“去、去、去,”林小冰一把推開她,冷笑道:“我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嗎?一棵樹下的果子,能有哪個是甜的?外麵裝的一本正經,骨子裏還不是一肚子壞水。”

“嘻、嘻……”董亮嘻皮笑臉地抱住她,張嘴噙下她的小嘴,笑道:“我的一腔壞水,可是都澆在你身上,可不象森和那二個,四處灌溉,一點沒澆勻,弄壞壹株花。”

“你還幸災樂禍,”林小冰噘起小嘴,說:“你的弟弟痛苦是自找的,怨誰?自以為是的東西,倒是人家姑娘,哼……”

“冰,森弟是該受些教訓,許家姑娘也是可惜了些。”董亮歎了口氣,突然將臉色一正,站起身來,說:“至於那李思佳嘛?嘿嘿,她可就是罪有因得,年紀不大,心腸竟如此狠毒。還有單青婆媳,你最好少給我搭理些,我瞧她們心術不正,又愛挑拔事非。”

“我知道她不是好東西,”林小冰白了他一眼,“用不著你教,我你當我是許絳雲單純好欺的嗎?”

“冰,”董亮嘻嘻一笑,“還是我走運些,老婆不會……”

“不會什麼?”林小冰把眼一瞪,“哼,你們兄弟蛇鼠一窩,明明是自己處處留情,把人家姑娘活活氣死,還要往臉上貼金,把什麼錯……”

“算了,冰,別再說森,他心裏比誰都難受。”

“就是你們老維護他,他才有今天。算了,咦?亮,你說父皇對他的期望很高,他會不會危及你的帝位。”

“不會。”董亮一本正經地說:“森的個性我清楚,他放蕩慣了,哪受得了這拘束。若非父皇用舅舅壓他,他還不知野到哪裏去了。冰你放心,森個性磊落,最看不慣官場上的爾諛你詐,他不是個當帝王的料。”

“他看不慣,你就喜歡了對不。”林小冰雖放下一顆大心,同時心中又升起一股失落感。

“老實說,我也看膩了阿諛奉承的臉,但父皇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太好,我也是沒法子,那三個,一個比一個更會往後溜。”董亮長歎一聲,“冰,其實我也想帶你行走江湖,無拘無束的日子多愜意,但我是老大,推不開這些凡塵俗事。”

“你呀,就是會哄人。其實我也不太意,你當不當天帝,隻要你對我好就行了。”林小冰將臉埋在他胸口,涉取著他的男性氣息。

“冰,人心難測,你還年輕,不懂有的人當麵說得好聽,背後卻毫不留情地捅你一刀。這也是森最不想留在天界的原因。”董亮輕輕撫摸著愛妻的背,柔聲說:“就如單氏來說吧,明裏對你阿諛奉承,送你明珠,背地裏還不知又要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你。”

“你都知道了。”林小冰臉紅一紅。

“我還知道她想求你助她下界一趟,”董亮點了點,說:“單氏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心狠手辣,城府之深,不是你想象得到的。前番的連環計,還不是她一手策劃的。”

“亮,那明天我便派人把明珠還她,免得她又要設計陷害許小姐。”

“不用,我倒想看看她這次又要搞什麼鬼。”董亮擺了擺手,“冰,下次她來,你就告訴她,本王答應讓她下界一趟。”

“可,許小姐……”

“放心,我會派人盯著她,她成不了氣候的。”董亮笑道:“森這次一定逃不了啦,我要他死心塌地的留在天界,輔助我治理天下。”

“亮,你總說別人奸詐,其實我看最壞的……”

董亮不待她說完,使張嘴噙住她,說:“寶貝,春宵苦短,別再花心思在他身上,來,讓我好好愛你一番。”說著便將她壓在身下。

單氏在得到東帝許可時,便回家稍做一番準備,就下了天界。

這天,何家客廳裏來了一位雲遊僧人,四十多歲,眉清目秀,三言兩語,便把何家大小諸事說個清清楚楚,何母視為神仙,端茶倒水,百般殷勤。

僧人含笑謝過,又說:“老太太,我瞧你眉中帶澀,定有不開心的事,我給你算算,若算得對,便在貴府討嫌一夜,若不對,立馬便走。”

何母馬上笑道:“師父快說吧。”

“老太太,你原有二位公子,大的命逢劫星,讓人克死,小的流年不利,生意賠了本對不?”

“可不是嗎?”何母好容易遇上個知音,便恨恨地說:“都是那個掃把星害的,嗯。”

“老太太,偏生那克死父親的女孩,財星高照,人又生得伶俐,頗有幾分姿色。而您的另一位孫女就時運不佳了,沒她靚麗,人又老實。”

“就是這話。”何母聞言正中心事,便恨恨地說:“我怎麼也想不能,不什麼我的青青就該受她的氣,上學如此,如今我才拖人給她介紹個好男友,又讓那狐狸精勾了去。這老天怎地如此不公正,怎麼不打個雷把她劈死。”

“阿彌陀佛!老太太休得生氣,上天有好生之得,平地裏怎得殺生。”

何母依舊咬牙說:“師父你不知道,那死丫頭嘴尖毛長,就為我借她家幾次,就沒大沒小地叫我老巫婆長,老巫婆短,沒一個好臉色給我,虧我還是她親奶奶哩。”

“唉!這女孩也太沒禮貌了。”

“唉!師父不知道,老罵我兩聲我倒也不氣她,明知妹妹事事不如她,還要強奪妹子的男友,你說她缺不缺德,強奪還不算,還要當眾對我們說:‘誰叫你不把她生得漂亮的,又蠢又多嘴,哪怪人家不要她,我若象她一樣,早一頭碰死,省得留在世上現世!’師父,你說她這話,讓我們青青怎麼出去見人,這死丫頭怎不讓車撞死。”

遊方僧人也跟著歎了口氣,說:“老太太先別動氣,你把令千金的生辰八字給我,我給她算算。”

“青青是辛未年臘月二十八日午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