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2 / 3)

“哦。”裴瀧焰點頭,忍不住想笑。這麼說來他還沒有完全失去她。喜悅取代了沮喪,他忽然又看到了希望。

絕涯拍拍他肩膀,“如果有什麼要做的,不要顧忌,記住,清茉的王子可不一定是葉安濂那樣英俊瀟灑的男人。隻要是她喜歡的,青蛙也是王子哦。”

是——這樣嗎?

裴瀧焰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白白傷心了,原來繞了一大圈,她想要的王子隻是彼此相愛的人罷了。

“那,姐姐也愛上弟弟了嗎?”

“那你要問問她,如果姐姐也愛上弟弟的話,他們就可以像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一樣去過幸福的日子了。”

清茉的話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使他恍然大悟。原來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他從來沒有問她,她愛上弟弟了嗎?

清茉,你愛上了嗎?

哇,好漂亮的婚紗!

楚清茉小心翼翼地摸著婚紗的蕾絲,真是再也找不出比穿上這個更浪漫的事了。不過,如果要露肩膀的話,她可能還沒有辦法試穿。脖子上的淤青還沒消呢。

“怎麼樣,喜歡嗎?”楚雅安看著自己的侄女,心中一片愉悅,她的茉兒終於要出嫁了。

“這個真的是送給我的?”她還有點不敢相信。

“嗯,”楚雅安點頭,“這件婚紗是曉色特別為你設計的,整整花了她一年的時間。”

“謝謝我的好妹妹!”她大叫,抱著楚雅安猛親,“也謝謝我的好姑姑。”

“可是,”楚雅安又有了擔憂,“你是真的決定嫁給葉安濂了?”

“嗯,”她點頭,“姑姑想想看,我穿著這麼漂亮的婚紗,然後再嫁給葉安濂那麼帥的人,是不是很像童話故事?”

“是很像,”楚雅安撫摸她的頭發,“可是姑姑有沒有告訴過你,結婚之後你就不是姑姑的寶貝了。你是人家的媳婦,要做人家讓你做的很多事。”

“那我可不可以不做?”她開始頭疼了。

楚雅安搖頭,“有很多是必須要做的,比如說伺候公婆,而且還要生兒育女。”

“生孩子嗎?”楚清茉忽然不樂意了,“我不想跟葉安濂生孩子。”

“為什麼?”楚雅安皺眉,“再生一個和葉安濂一樣漂亮的孩子不好嗎?”

“不好!”她堅決不要,“童話故事裏麵都是結婚之後就沒有了,我隻想嫁給一個王子,可沒想過要為他生孩子。”

“這是什麼話?”楚雅安輕呼。

楚清茉吃吃地笑,“嘿嘿,姑姑,我想生一個和裴瀧焰一樣的孩子,會抱我,會哄我開心,會幫我趕壞人,會喂我吃稀飯,會帶我私奔,會讓爺爺害怕,會把床讓給我,會給我做好吃的,還可以陪我一起去地獄。”

哇,裴瀧焰,原來這麼好!

楚雅安愣在當場,她的小茉兒真的找到了一個好男人不是嗎?

“那嫁給他不好嗎?”楚雅安大膽地建議。

“不行,”楚清茉壓低聲音,“爺爺會氣死的。不過姑姑放心,我已經準備好私奔了。”

“傻瓜,”楚雅安提醒她,“你要是嫁給葉安濂就再也不能和他私奔了。葉安濂成了你的丈夫,你就隻能和葉安濂在一起。那個裴瀧焰再也不能為你做任何事了。”

“真的?”她瞪大眼睛,“那我不嫁了。”

“不嫁的話就不能完成童話故事了?”楚雅安故意誘惑她。她的茉兒到底有多在乎那個裴瀧焰呢?

“姑姑,”她麵帶難色,“我換個王子好不好?”

“清茉,”裴瀧焰忽然大踏步跑進茉莉茶舍,“你在哪裏?”

啊,裴瀧焰回來了。

她飛奔下樓,“姑姑,就這個王子行不行?”

楚雅安失笑,她還能說不行嗎?

“你回來了,”她看著一臉微笑的裴瀧焰,哭著撲到他懷裏,“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他笑,將她抱緊,“我怎麼會不來呢?我到地獄也得罩著你呀。”

“你再也不走了吧?”她緊抱住他的腰。

“不走了,”他在耳邊呢喃:“隻要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了。”

“不要走,再也不要走了,”她抬頭看他,“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那,”他看著她,有點膽怯地問,“你愛我嗎?”

愛?愛應該是什麼樣的?

“我不知道。”她皺起眉頭。

他放開她,回身要走。他根本不準備接受拒絕。

她趕忙抱住他的腰,“你不要走,隻要你不走,我就愛你。”

他笑,“真的?”

“真的。”她再不能失去他了。

他回身,捧起她的臉,十足誘惑地吻上她的唇。她緊抓住他的衣服,覺得自己要昏倒了。

他在她的唇邊呢喃,“我愛你,怎麼辦?”

她踮起腳尖觸到他的唇,“別擔心,我一定會愛上你的。”

“現在好不好?”他在她的唇邊嗬氣。

“好……”她看他的唇,“再親一下好不好?”

“我們結婚好不好?”他輕啄她的唇。

她抬手拉低他的頭,“我們結婚之後你還會愛我嗎?”

“會,我會更愛你。”他將她抱高,肆無忌憚的吻深深擄獲她的舌。

“清茉——”楚雅安不見兩人上樓,隻好下樓來找。啊,她的茉兒居然……

楚雅安趕忙躲回樓上,她是不是可以慶幸她的茉兒終於長大了?

一夜無眠!

葉安濂在劇烈的頭疼中悠悠轉醒,昨晚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夢見楚清茉嫁給了裴瀧焰。他最近得了嚴重的精神衰弱,腦子裏全是楚清茉和裴瀧焰。再這樣下去,他可能還沒有結婚就被他們打垮了。

豔陽高照,還算是個好天氣。他倒上一杯咖啡,準備去吃點麵包當作早餐。

廚房裏傳來一陣飯菜香,他下樓,看到他的妹妹葉茗韻。

“哥,”葉茗韻微笑著叫他,“快來吃早餐。”

“嗯。”他點頭,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坐到餐桌旁,端起一碗稀飯。

“哥,你要不要出國學習一段時間?最近爸爸聯絡到好幾家律師事務所,都希望邀請你過去一起研究學習。”葉茗韻故作輕鬆地建議。

“好,”他點頭,“我希望可以盡快。”

“那個,”葉茗韻看著哥哥,“今天早上爸爸說……”

“好了,我吃飽了。”葉安濂起身,“茗韻,我知道該怎麼做。”

“哥哥。”葉茗韻心裏有些怨恨楚清茉,為什麼不要這麼優秀的男人?

“茗韻,一直都是哥哥錯,”葉安濂穿上外套,“我和楚清茉不合適。說句實在話,我們之間沒什麼共同點,所以我不意外,也很平靜。如果他們結婚,替我包個大禮包。”他轉身出門,希望寒風可以稍微平靜一下他雜亂的內心。他一直都是個冷漠的人,還以為楚清茉可以化去他的寒霜,看來他完全錯了。

發動汽車,葉安濂突然覺得呼吸困難,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結局是這樣?他從小就被楚清茉這個名字占去了憧憬愛情的歲月,為什麼到頭來楚清茉愛上的卻是別人,而且那個人沒有一樣比他優秀。楚清茉的腦袋生鏽了嗎?為什麼這樣不理智?他發瘋地把車開到事務所,準備靠工作打發多餘的心思。

電梯來了,他趕忙走進去。

一個女孩怯生生地看他,低聲問候:“葉先生早上好。”

他點頭,“你好。”

女孩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羞紅了臉。從來沒有人受到過葉安濂的問候,她居然做到了。真的是快到春天的緣故嗎?連冰冷的工作機器都開始融化了。

葉安濂因為她的反應禁不住審視自己的過往,是他太遲鈍,還是他真的不受歡迎?他好像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一個女人的傾慕,除了他的妹妹茗韻。他這樣呆板的生活方式是不是真的失敗了?

一進辦公室,何正源正在等他,“葉先生早。”

“早,”他回應,引起何正源的怔愣。他看向何正源,“怎麼了?”

“沒什麼,”何正源微笑,“隻是很少聽你回應。”

“那我從今天開始改。”他低喃。他真是浪費了太多美好的生命。應該感謝楚清茉的拒絕讓他發現自己的欠缺。

何正源失笑,“有什麼好事嗎?您變得很不一樣。”

“也沒什麼,隻是求婚時被拒絕了。”他很大方地承認自己的失敗。

“抱歉。”何正源立時覺得尷尬萬分。

“沒關係,”他放下文件,看向何正源,“有沒有女人約過我?”

何正源皺眉,“您有興趣?”

“最近我想交個女朋友,你幫我物色一下,”他很直接地說出自己的意圖,“我需要了解一下女人,以後才不會再失敗。”

何正源本想安慰一下他,卻又覺得沒有必要,葉安濂太理智了,永遠知道自己要什麼,應該做什麼。他早就說過,那個楚清茉做葉安濂的妻子是不合適的。葉安濂需要的是一個可以依賴他,以他為天的安靜女人,而楚清茉自由得像小鳥,需要的是一個和她有共同愛好的人,陪她天涯海角。所以,他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怎麼樣?”很久得不到回答,葉安濂忍不住開口。他真的失敗得到了滯銷的地步了嗎?

“沒問題,我馬上為您安排,”何正源想到一個問題,“您想要的是女朋友,還是準備當妻子的人選?”

葉安濂愣了下,“隻要我喜歡,可以娶回家。”他再也不想找一個女人讓他得了精神衰弱然後甩了他。

“我明白了。”何正源適時地退出去,迎來辦公室裏所有人的眼光。

何正源微笑,“有誰要當葉先生的女朋友的話,可以到我這裏來報名。”

一位女職員馬上歎著氣坐下,“如果是你的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至於房間裏那個稀有動物還是讓別的女人消受吧。”

何正源看向其他職員,他們臉上全都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樣。

“何助理,”一個含笑的男職員湊到他耳邊,“說實話,就是同性戀我也不找這種男人。”

“放心吧,”葉安濂恰好從辦公室出來,“我要是同性戀,應該也看不上你。”

男職員立即嚇得趕忙跑回自己的辦公桌,這下慘了!

有幾個職員偷偷笑出了聲,想不到,工作機器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麵。

另外一個女職員看葉安濂進了房間,馬上宣布:“如果上司一直這麼和藹可親的話,我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嚐試一下。”

這一次馬上得到了其他女職員的回應。畢竟,葉安濂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葉安濂在門後聽到她們的討論,心中終於舒了一口氣,他總算也可以像個普通的男人了。他不禁猜想,如果他以前一直這麼和藹可親,楚清茉會不會也能愛上他呢?他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太相信自己,也太相信婚約了。以後,對另一個女人,他一定不會再那麼遲鈍,愛上一個人就應該早一點讓她知道,這樣才有成功的機會。他又在楚清茉身上學到了一點東西。楚清茉,你對裴瀧焰怎麼會有那麼深的迷戀呢?將來有一天會不會有一個女人也想那樣地迷戀他呢?會不會呢?

他端著咖啡看著窗外,就要是新年了。新年過後春天是不是真的可以來了呢?

最終回

第一次見公婆的場景最好是什麼樣的?楚清茉望著天花板,第一百零一次地渴望知道。自從決定要嫁給裴瀧焰,居然天天有那麼多人等著見她。他們家怎麼有那麼多的親戚?

“在想什麼?”裴瀧焰坐到她身邊,寵愛地吻了下她的額頭。真是幸福啊,楚清茉馬上就是他的老婆了。

她看看他,不解地問:“我們結婚非要見那麼多人嗎?”

“怎麼?累了?”他攬她入懷。實在是因為他失戀的次數太多,他們全家都忙著為他留住這個難得一見的未婚妻。

“嗯,不是,”她躺到他身上,“隻是覺得不知道怎麼說話。有些話想說又不敢說,所以就隻好一直當啞巴,一個勁地傻笑。”

他撫摸她的臉,“那我們逃跑怎麼樣?”

“怎麼逃?”她忽然來了興致,“你在上班,我自己逃嗎?要不然我先走,你來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