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臥鋪上睡了一夜的劉竹精神飽滿的走出延州市火車站。找了一個掛著當地有名小吃牌子的小飯店解決了早飯。劉竹按手下人告訴自己的路線,很快就找到一棟大樓前。
三樓左轉最裏麵的一個房間,劉竹輕鬆的找到了九洲公司的經理室。敲門進屋,劉竹發現該公司的經理室很簡樸,十幾平米的房間,一張辦公桌,一組沙發,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裝飾。
桌子後麵坐著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女性,看到劉竹進來,熱情地站起來把劉竹讓到沙發上就座。劉竹知道經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肯定不是眼前這位,所以坐下後便開口問到:“你們經理什麼時候來上班?”
女同誌給劉竹端過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順勢和劉竹並排坐在沙發上,用讓劉竹感到渾身發麻的聲音回答:“我們經理出差了,您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吧,他不在咱們也能辦。”
劉竹打了個激靈,鎮定了一下說:“我是來清欠的,你們公司欠我們三十二萬元毛毯的貨款,我這次來找你們就是想看看能否盡快歸還,相關的訴訟材料我己經準備齊了,如果你們近期不能還款,我們就要到法院起訴。”
女同誌輕拍了一下劉竹的胳膊:“喲,就是這事兒呀,你們前幾天不是來過人了嗎,我已經告訴他過幾天就給你們彙過去,著急了。”
劉竹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到底是過幾天,我們的人已經來過兩次了,每次都是過幾天,如果你們有誠意,就給個準確時間。”
女同誌又往劉竹身邊靠了靠:“具體時間要我們經理回來才能定,你也不要著急起訴,沒什麼事兒就先住兩天等等,我抽空陪陪你,我們這兒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劉竹現在知道三十六計裏的‘美人計’是什麼概念了。確實能把人整得骨頭發麻,可看看眼前這位‘美人’的長相,感覺今天自己遭遇的隻能算是‘女人’計。以自己一個嘎新小夥的身份,如果shi身在這等女人手裏,豈不是虧大發了。
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劉竹正色的說:“如果你們拿不出一個準確時間,那我們就隻能走訴訟程序了,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女同誌聽了劉竹的話笑得有點坐不住了,趴在劉竹肩膀上笑著說:“我們有什麼好後悔的,反倒是你們打官司多麻煩,你們怎麼打官司不都得等我們有錢了才能還嗎。”
劉竹將女同誌推開,站起來感覺應該給這種胸大無腦的人普及一點法律常識,讓他知道知道強大法律的威力:“等到法院判決了就不一樣了,如果還不還錢,法院就會強製執行你們的東西給我們抵債。”
女同誌聽了劉竹義正辭言的法製教育後,笑得更厲害了:“你想要東西不用等法院判,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說完用手在屋裏指了一圈:“桌子、椅子、沙發,你想要現在就可以全都拿走,房子是租來的,除了這些公司剩下的就是我,你如果想要,我就跟你走。”
劉竹一聽這話傻了,知道這是碰上正規騙子了,人家的態度己經很明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純粹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打法。
摔門離開九洲公司,劉竹走在延州市的街道上,心底裏發出一種無力的感覺。想自己自從混入這行以來,還從未見到如此讓自己無計可施的案子。
這個臉麵一定要找回來,決不能讓騙子在社會上橫行。想到這兒,劉竹返身回到九洲公司樓對麵,找了一個小飯店,要了兩瓶啤酒,兩個小菜,坐下開始自斟自飲。
大約快到中午十二點時,劉竹終於看到九洲公司的‘美人’從樓裏出來。掏出十元錢扔在桌上,和老板打聲招呼,沒等找錢,劉竹就出了飯店開始尾隨‘美人’而去。
走了兩條街,在一個飯店門前‘美人’停下不走了。大約過了兩分鍾,從另一個方向走來一個男人,二人見麵後,一起走進飯店。
劉竹拿出卷宗中的照片一看,此人正是九洲公司馬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