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蘇紀是她的男朋友,兩年前他就前往澳大利亞去了,因為他不滿意中國的那種死板的應試教育方針,所以在兩年前,他就跟她告示了一番就走了,留下了六年的限期。
他給她的承諾,六年後他就會回來,到那時,他們就再也不分開了,這是他們兩人在鳳凰樹下許的諾言。
那一天,鳳凰花散了一地,而她也哭了一晚,不過,她什麼也沒有說,因為深知他的蕭雪知道,當淩蘇紀決定了的事,他就不會再去更改了,就如當初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做他心目中的公主,她就知道他的霸氣,對他每次帶給自己的驚喜,她都照單全收,許是做久了他的影子,對他,她從來就不懂得說反對兩個字,更別提是討價還價這回事了。
淩蘇紀是一個相當大男人主義的人,跟他交往久了,蕭雪也就習慣了,漸漸的轉變到永遠是被動的那一方。
但是,跟段君煜在一起,她不用擔心自己這個做得不好,那個做得不對的,因為無論她是在做什麼,段君煜都會站在她這一邊,幫她說話,必要時,他還會拉她一把。
就拿這次離家到學校住宿的事來說,原本家裏人是百分之百的持反對票的,無論她怎麼跟爸爸媽媽溝通、哀求,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決定。直到段君煜說他剛好與她同校,可以就近照應她,爸爸媽媽聽了才馬上舉雙手同意她遠離家門來香港讀書。
有時候,蕭雪真的是會搞不懂,她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女兒,還是段君煜是他們的兒子,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懷疑。
仔細想來,越想越汗顏,段君煜好似什麼都以她為中心,以她的安全為第一考量,而現在,她任性的要拿自己的生命去拚搏,難怪他會那麼的難講話,說什麼也不會同意她的做法,想想,還真的覺得蠻汗顏的。
對於沉思中的蕭雪,她渾然察覺不到段君煜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心中也是思緒萬千。
他極其複雜的心情,旁人是無法理解的;打從十年前第一眼見到蕭雪開始,他就守護在她身邊,想等她長大以後,能與她長相廝守,偏偏半路殺出一個淩蘇紀出來,麵對她的心有所屬了,本著奪人所愛不是君子所為,他無法讓雪子放棄淩蘇紀,也就唯有退而求其次的成為她最親密的好朋友、好哥哥。或許等到她結婚的那一天,他才會真正的死心,否則的話,他還是抱有一線的希望,畢竟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清。
“你真的那麼想去?!”段君煜在心中對自己微歎口氣,他終究是敵不過蕭雪的哀求。
“段哥哥!君煜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最體貼我,最疼我,最了解我的啦!像你這麼心胸廣闊,急別人之所急,痛別人之所痛的高尚偉大情操,實在是太讓我感動了,太讓我敬仰了;我對你的……”
“傾慕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是吧!”段君煜好笑的接住她未完的話,敲了她一記大爆栗,“丫頭,你也別得寸進尺!”
“君煜哥哥,會痛的嘢!”蕭雪嘟喃著嘴,摸摸被他敲的地方,有點氣惱,他老是喜歡把她當小孩來對待。
“你會知道痛就好,我就怕你不知道痛。”段君煜實在是無法對她真正的約束起來管教,誰叫他現在對她是又愛又恨呢!太矛盾了。
“君煜哥哥,你就答應我吧!我向你保證,事情結束後,我會毫發無傷的站在你麵前,決不會讓你無法對我爸媽交代。OK?”蕭雪顯然是還沒有搞清楚,自始至終,段君煜關心的就隻是她一個人的安危,並無他人的因素所導致。
段君煜生氣她不懂自己的心,蕭雪也生氣她的倒黴;自從遇到段君煜開始,她就沒有一天的好日子過,還真的是遇人不淑,他比她媽咪還要婆婆媽媽,老是把她當成小孩子來看待,也不想想,她已經十八歲了,十八歲了耶!是個成年人了,是個大人了。
“我是在擔心你啊!傻妞!”段君煜歎了口氣,最終無奈的說道:“小心點照顧好自己,不要亂來就行了。凡事適可而止。”
其實,蕭雪身為“蓂禦組”的首腦之一,她完全是可以不用去理會段君煜的同意與否,但是。她還是選擇了征詢他的意見。對於這一點,也許是他值得欣慰的地方,起碼現在在蕭雪的心目中,他還是占有了一地之席,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至少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蕭雪已經認同他了,沒有拒他於千裏之外,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就知道君煜哥哥對我最好的了!”
在他麵前,哪怕她是那麼的孩子氣,耍賴十足,他也會像現在這樣疼她、寵她,她絕對相信,有他的護航,她走路都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因為,天塌下來,也有他罩著。
莫名的,蕭雪就是知道段君煜會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而相較於蕭雪的樂觀,段君煜就沒有那麼的囉嗦了,知她莫若他,就算他現在不答應,這小妮子也不會甩他,照樣會去冒險,誰叫她這個人最重義氣,家人永遠是第一位,朋友第二位,其他的,那麼就等她蕭大小姐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但,這才是她讓人著迷的地方!
張莉雅自從得到了爺爺的默許之後,與黃尨就更加的是形影不離了,兩人經常出雙入對的,宛如新婚的小夫妻倆,一對儷人,真是羨煞旁人。
這邊是陽光明媚,和氣融融,喜氣洋洋的;那邊“雷霆幫”卻是黯然無光,陰雨綿綿,狂風陣陣。
“雷霆幫”最近的幾個交易接二連三的受到阻滯,讓他們不得不懷疑內部是否出了奸細。
“這次的買賣如果你們又沒有順利的完成,盧堂主,你也可以下台卷鋪蓋走人了。”落座在首位的黑衣中年男子,語調雖然平穩,卻也讓底下的人感到陰風陣陣,毛骨悚然。
被點到名字的盧堂主此刻也不禁要向天祈禱,若是再這樣搞下去,他還沒有回老家,就會先瘋掉的,幫主那無形的殺氣太重了。
那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瞧他不順眼還是怎麼的了,專挑他所管轄的地區來犯難,存心是與他過不去。
“父親,我倒有一計可以讓那幫隱藏在暗地裏的人自動現身。”位於首位旁邊的一年輕男子自信滿滿的說道。
“哦?!說來聽聽。”
顯然,他對自己的兒子也是相當的有信心的,還肯采納他的見解。
沒錯,那名男子正是“雷霆幫”的少幫主——任世峰,要說出謀獻策,他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角色。
任世峰把他心目中的想法與計策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上一句,“這件事我想全權處理,父親,你能答應我,全部交給我來辦嗎?”
“……”
對於兒子此次突兀的請求,說他不驚訝嗎?!很詭異,畢竟是老江湖了,因此對兒子的要求他並沒有表示什麼不滿的意見。
“就依你的意思去辦吧。”
對於父親的鬆口,其實,任世峰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畢竟他的要求對現在損失慘重的情況,作為幫主的父親肯定是要親力親為的,才能得到下屬的推崇,他確實是提出了有違常理的要求。
任世峰與他的父親平時是鬥氣的,沒什麼話講,但是隻要一到決策上,兩人就都撇開了私人的恩怨,倒是蠻同心協力的。
“雷霆幫”正值多事之秋,而少幫主此舉又是有何他意呢?看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單純了。盧堂主不禁暗歎自己的多災多難,這趟渾水他已經淌下了,沒得翻身了。
在某一處的‘PUB’包廂,裏麵的人不時的竊竊私語,等一下又大聲嚷嚷,如此反複無常,到最後就一起舉杯痛飲,似乎是已經達到了某種協議般。
等那幫人走了之後,黃尨確定無人往返時,快速的閃入包廂,他現在名義上的頂頭上司正如他所願的攤懶在那裏麵。
“老大,老大。”
黃尨輕輕的拍打盧建國的頰部,他僅僅是回應嘟囔幾聲,連眼睛也沒有睜開過。
黃尨對他的那死豬樣也感到沒轍,他也是很懶得搭理到他,見到盧建國如此之爛醉如泥,他決定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誘問他。
“下個星期三,我們將有一批貨會進來,你們可別再把事情給我搞砸了,否則的話,我定要你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當黃尨正準備離開包廂的時候,盧建國口出驚人之語,就差那麼一丁點就可以讓黃尨以為自己是否哪裏露出了破綻。
“老大……”黃尨轉身輕喚盧建國,得到的反應卻是他翻轉了個身,又睡死了過去。
想來他剛才的囈語隻是夢話罷了,黃尨有些嗤笑自己的大驚小怪了。
還是辦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