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雷霆幫’的少幫主任世峰。”我不由得在心中讚歎她的處變不驚,臉上帶著微笑,眼底有著化不開的溫柔,相信如果幫裏其他的人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絕對是不相信的。
張莉雅輕輕地蹙起眉頭,不解的看著他,不客氣的說道:“我不認識你。”隻一眼,張莉雅就不自覺地放下心來,她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會傷害她。
雖然驚訝於她的回答,但我卻完全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我更沒有閃避她詢問探究的眼神,依然溫柔坦率的看著她,讓她知道我對她並沒有什麼惡意,隻是想多了解她罷了!
“我知道,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冒昧的這樣請你來,是我的不是,請諒解!”我誠懇的對她說道,希望她可以接受我的歉意,並不希望因此留給她一個不好的印象。
“用這種方式?”張莉雅非常懷疑的直視著他,直言無諱的說道:“我很確定,沒有人會喜歡這種請人方式的。”
剛聽到她帶著諷刺的語調說著這番話,我相信當時的我,臉上肯定出現了尷尬、狼狽的神情,要不然我不會藉機轉身吩咐傭人送上晚餐,以此避開她眼中的詫異。
雖然我表麵上是為她的安危著想,其實實際上,我確實是想獨占她的。
張莉雅似乎也發覺到我的不自在,她純真的眼神沒有再看向我,她依然是默默的坐著,轉頭看向庭院外那漫天飛舞的櫻花,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靜寂的空間裏,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的氣氛在我們四周回蕩,我一直在一旁端詳著她;好久好久,她的眼光依舊放在遠處,既縹渺又疏離;而沐浴在夕陽下的她,周身籠罩著柔柔的光暈,有一種朦朧的美麗,就像一幅靜止的仕女圖。
我不覺看得癡了、傻了,眼底映著她的身影,輕輕的喃喃自語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似乎聽到我的低喃,她很訝然地回身望著我的眼,在我那深邃的黑瞳裏除了無限的溫柔,還有濃濃的憂慮;她心中隱隱的似乎知曉了些什麼,臉上帶著複雜難解的神情。
那天,我們兩人一直都沒有再對話,而對我臉上那顯而易見的失望神情,張莉雅選擇了視而不見。
接下來的幾天,她依然沒有想逃走的跡象,每天照常的吃吃喝喝的,絲毫沒有身為肉票的自覺;想來,經過幾次的接觸,她對我的印象是可以的;而我,更是不想傷害她,因為我想要的是……
“蓂禦組”的辦事效率,確實是高杆,讓我不得不佩服,那一天,當我知道她的朋友都趕來了日本,我知道,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不久了,雖然這幾天我和她相處得平安無事,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我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氣氛已經和緩了很多。
接到手下兄弟的通知,我知道她已經離去的消息,那一天,我把自己關在她呆了四天的房間裏,發現那裏陰冷得讓我心驚。
依然是一樣的天空,一樣飄落的櫻花,一樣的雲彩,一樣的閣樓……不一樣的是我的心,雖然我和她隻是相處了短短的四天,但卻已夠我回味一生,緊盯著失去她蹤影的房間,那種感覺越發深刻之後,我才領悟到,早在第一次看見她時,我便對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悸動,而那悸動,原來就是一見鍾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