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吃醋(1 / 3)

“啊——我們勝了!”

“我們勝利了——”

漫天的高呼聲透著濃濃的喜悅,勝了,終於勝了,守城的戰士全紅了眼圈,這場勝利來得太出人意料又那樣振奮人心。

“將軍,景肅逍桃了,周副將已經帶人追去。”前來彙報戰績的肖風失望的說,沒抓到他,太不甘心!

“不用追了,叫他回來。”坐在馬車上的忻炅函一聽他的話,立刻下令讓人將周連昆找回。

“為什麼?斬草除根,不捉住他,這是全有戰事的。”肖風不明白,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放過?

“周連昆不是他的對手,定要吃虧?“他說的一點兒沒錯,沒多少周連昆就落敗而回。

“哎,打完了吧,這不進城在這兒幹嘛?看死人啊!”從一到戰場就躲進馬車裏捂上耳朵不聽不看的沈三快悶死了。打仗是全天下最最煩人的事,能把人吵死,煩死,嚇死,折磨死!

忻炅函勾勾手讓她過去,她白了一眼:“不要,外麵全是死人,有什麼好看!”

他莞然一笑:“怎麼這麼久了還這麼膽小?死人有什麼好怕,過來。”

“不是怕,是惡心好不好?我才不要把剛吃下的東西全吐出來。”想想那個畫麵就夠了,不是萬不得已,她絕不再看!

車下的肖風聽了撲哧一笑:“對了,沈公子,進城後我請你吃兔肉,算是賠你,怎麼樣?”

“一言為定!不準賴皮!你要再欠帳不還,我把你打成兔子樣!”

“不賴絕不賴!”眾人哈哈大笑,論賴皮誰比得上沈公子你?死巴著要人還兔子,賴皮到了極點!

“進城!”忻炅函厲聲一喝,‘啪’的一聲關上車門,笑聲愕然而止。

將軍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莫名其妙!

“嚇死人了,你幹嘛?”被嚇了一跳的沈三不滿的嚷嚷,可一看到他黑著的臉不滿全吞進了肚子。跟他相處這麼久可從沒見過他的臉色這麼難看,就像誰搶了他老婆!

忻炅函久久的盯著她,一言不發,整個車廂內沉悶的讓她呼吸困難。

不行,她要出去!他的目光太可怕了,像要吃人一樣,盯得她全身發毛!門就在那裏,隻要幾步就要可以到,可他偏偏堵在門口。說實話,現在她真不太敢靠近他。

“過來。”忻炅函突然開口,眼一爍不爍的望著她。

沈三一個勁的搖頭,傻子現在才過去,他臉上明明寫著:靠近者死!她還想多活兩年呢!

“過來!”看到他不聽話,忻炅函的火氣猛竄了上來。

“不要,不要,不要!”她也被他吼毛了,大眼狠狠的瞪了回去,“你吼什麼吼!嗓門大啊!”

沈三這一麼在吼反而把他的理智吼了回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就壓不住火氣?苦笑一下,明白了,自己是在,吃肖風的醋。竟然見不得她跟其他人有說有笑,這哪裏還是他自己,明明就是一個妒夫!

閉上眼,沉澱心情,再睜開已不見一絲的怒火:“很抱歉君諾,我不應該發火。”

“哼”沈三轉頭不看他,她老爹都不敢衝她吼,他又算老幾?

自己真把他惹急了,他的眼圈好像都發紅了。心慌的他忘了身上的傷,用未受傷的手撐著身體,拖著受傷的腿,慢慢向他移動。

“別氣了,好嗎?”一隻大手撫到她的肩上,他的聲音就在耳旁。

沈三猛的一回頭,看到的,是滿頭大汗的他正專注而緊張的看著自己。心就在那麼一刹那強烈的悸動了,撲通撲通的像要跳出來。

大手由肩移至她的臉,輕撫著,劃過她的眉眼,“別氣了,好嗎?”

“嗯。”她忘了自己還在生氣,忘了一切,隻能感受他的大手帶來的溫暖及男性特有的溫柔。

溫順的像隻小綿羊的她任他將自己摟進懷裏,傻傻的看著他的臉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將軍,到驛館了。”

“啊——”馬車中一聲驚叫,接著就見一個人影從車內竄出,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車裏的忻炅函泄氣的瞪了侍衛一眼,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侍衛被瞪得不知所措,我——我作錯了什麼?

大敗的靖軍一路逃向西南,在列淥山停下。

“忻炅函的大軍怎麼會出現呢?明明不是還困在落盔山嗎?”束術眉頭緊皺,這到底是怎麼會事?

“現在你還不明白?一切都是假象,假的!”氣惱之極的景肅逍將茶碗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征戰多年,從未像這樣慘敗過,這次的慘敗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將軍的意思是黎軍早已破陣?”誰?是誰?誰破了他的上古奇陣?他不相信,不信這個世上除了他還有能破此陣之人。

“我不甘心,絕不!”這個局布得天衣無縫,害得他好苦,他絕不甘就這樣铩羽而歸。

“將軍想怎麼做?我軍隻有不足五千人馬。”束術苦著臉,這一點兒兵怎麼打仗?幾乎是全軍覆沒啊!

“兵,兵!沒有兵就不能打仗嗎?”

沒有兵打什麼會仗?下棋還是舌戰?束術心中暗問。

“聖旨到——”一名穿著靖國官服的大臣進入帳中:“景肅逍接旨。”

聖旨?這時候怎麼會有聖旨?雖然心中的疑問,他還是跪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願再添殺戮,將士均乃血肉這軀,父母妻兒殷盼,特令即刻停戰歸國,欽此。”

“怎麼回事?為何突然停戰?”景肅逍的頭頂像突然炸了個響雷,把他都炸暈了。

“先皇駕崩,新皇繼位,皇上不喜爭戰,正與黎國和談。接旨吧景將軍。”大臣將聖旨送上。

她久久的盯著大臣手中的聖旨,遲遲不願接下,他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國,戰敗的恥辱他無法忍受。

“你想抗旨嗎?”大臣厲喝,身邊的侍衛也拔出了一節刀。

“臣,接旨。”恨恨的接過聖旨,心頭氣憤難平,就算是走,我也不能讓他們那麼輕鬆!

“肖風,你從哪兒打聽到這家兔肉館的?做的這麼好吃,一點兒都不比我家的廚子差。”吃得滿手滿嘴都是油的沈三眉開眼笑的又啃了一口。

肖風邊吃邊說:“我專門向驛館的老陳打聽的,怎麼樣,賠你那隻兔子夠了吧!”

“不夠!你不是說要賠我十隻嗎?怎麼可以賴皮?”整皮的倒底是誰啊?

肖風一聽,又是氣又是笑:“行行行,就怕你吃不掉!老板,再來九隻!”

“包好了我帶走!”沈三接住他的話茬高喊。“我吃不完有人能吃完,就怕你還不夠!”

“那我可不賠了,說好了十隻,一隻不少,我們可兩清了。別再找我要兔子!”肖風驚懼的趕緊堵她的話,萬一她再整皮要上一百兩百隻那可怎麼是好?

沈三得意的啃了一口手口的兔腿,小樣兒,瞧把你嚇的:“老板,來一壺上好的花雕。”

“將軍有令,不能喝酒。”肖風提醒他。

“哎呀,兩國都和談了,敵軍也撤走了,為什麼不能喝啊?又不打仗了。”說著老板已把酒送了上來。沈三給他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來,幹了它。”

肖風遲疑的不舉杯。

她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自己先喝了,滿臉陶醉的說:“哇,真香!難得的好酒,不喝可吃虧嘍。”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在她連喝了三杯之後,肖風忍不住了:“萬一”

“萬一將軍生氣了,我頂著,你就喝吧!”適時的推一把是很重要的,這可是她多年的經驗。

“好!豁出去了!”他一口喝掉誘惑他很久的那杯酒“好酒!”

萬事一旦開了頭,想要收住就難了,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沒一會兒一壺酒就見底了。接著第二壺,第三壺,一直喝了五壺才罷手,也不是他們自願收手,而是店家要打烊了。

兩個人意猶未盡的抱著打包好的九隻兔子搖搖晃晃的出了店門。

“我們——換——個地方再喝!”已經大舌頭的沈三還沒喝夠。也難怪,他都好幾個月沒沾過酒味了,一次不喝個痛快怎麼會罷休!

“在——哪兒啊?”喝得發暈的肖風也沒喝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