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滴水聲如此清晰的響動在這幽暗的空間,皎潔的銀色月光灑在年歲久遠已然生鏽的鐵框上,柔和不複,倒顯得有些慘白。
這裏是丁亞鎮的監獄,在昏暗肮髒的角落,此時的李明,帶著滿臉的鬱悶蹲在那裏,用枯枝在地上劃動著,鼻青臉腫,時不時有些畏懼的偷偷瞄一眼正在那由稻草鋪就的床鋪上睡覺的幾個罪犯,鼾聲如雷,如肥豬一般。而就在剛才,剛進來的李明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被告之是這裏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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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之前的遭遇,李明心中的火就不由地直向上攛,牙齒咬得嘎嘣作響,恨得咬牙切齒…
當時那狐族青年大叫一聲就朝著那白馬美騎衝去,但還沒到跟前就如斷線風箏般朝後拋飛,重重落在了地上。出手的人正是剛才喝止李明住手的那棕色的短發幹練女將,李明不清楚這個世界的職位,因此也隻能姑且這樣稱呼她。僅僅一腳便將那狐族青年給踢飛了出去,李明倒吸一口涼氣,試問他自己是完全無法做到的。
“你們是什麼人?”李明小心翼翼問道。
那棕發女將看了李明一眼,有些奇怪,但還是說道:“我們是丁亞鎮的騎士隊,我是副隊長,我身後的雪月大人是我們整個騎士隊的隊長。”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微微揚起了下巴,似是頗為自豪。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你為什要打他?”那副隊長問道。
“我…”
李明剛說了一個字便立即被那滿身狼狽的狐族青年打斷了:“雪月隊長,青璃副隊長,你們要替我做主啊,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就被他從後麵給了一棍子,然後就遭到了這家夥的毒打,你們趕緊把他抓起來,好好的懲罰!”
李明有些無語,瞪了那顛倒黑白的狐族青年一眼,那青年縮了縮脖子,顯然已經被打怕了。
“你…你是文少爺?”被稱做青璃的副隊長看了他半天說道,那狐族青年被打得有些麵目全非,因此最開始沒有被認出來。
“是啊,你們快將他抓起來。”那狐族青年顯得很激動,唾沫星子亂飛,“我要告訴父親,一定要給予他重重的處罰。”
狐族青年的父親在這個鎮子上還頗有些權勢。
青璃皺著眉朝後退了退,將頭轉向了李明,“你說,究竟怎麼一回事。”
李明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那狐族青年麵色難看,直說李明胡編亂造,最後兩人都被帶回騎士隊審訊了。至此,那白馬上的女隊長卻未說一句話。
而審訊的結果卻讓李明大跌眼鏡---李明和狐族青年各關七日。
而給出處罰結果的,卻是從那金發女隊長口中說出的,隨後便一甩秀發優雅而瀟灑的離去了。
隨後李明便莫名其妙進了監獄,剛進去就被先教訓了一頓,然後就有了最開始的那一幕。
聽著監獄裏罪犯們此起彼伏的如雷鼾聲,李明透過鐵窗看到了那輪圓月,有些苦澀,萬萬沒想到竟然在遊戲裏蹲監獄了,想起一句歌詞:“手裏呀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
……
第二天一早,李明在妹妹的注視下無精打采地上了飯桌,隨手拿起一塊三明治咬了起來,李思雨忙問道:“哥哥,怎麼看起來這麼沒有精神?昨晚沒睡好?”
李明嘴角不由抽搐了兩下,真想將手裏的食物扔到說這句話的人臉上,然後吼一句:“蹲一晚上監獄,你試試!”
李明當然不舍得對自己這位可愛乖巧的妹妹下手,隻是小小的YY下罷了。
“沒什麼。”李明淡淡回應道。
“對了,哥哥,昨晚我在丁亞鎮的一家蛋糕店當上店員了,以後就有收入了呢。”李思雨開心地說道。
“嗯?”李明猛地抬起頭,看妹妹不像是在說假話,頓時腦門就現出三道粗粗的黑線,自己幾乎快把腿跑斷了就是沒有哪家店鋪要他,怎麼妹妹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
‘難道這遊戲裏的NPC重女輕男?’李明不由這樣想道。
“吃飽了,我先走了。”李明離開飯桌抓起手提書包便出門了,餐盤裏留下半個吃剩下的三明治…
此後的日子就有些乏味了,每天好像機器般的重複循環再重複。
上學、放學、蹲監獄。
上學、放學、蹲監獄。
……
蹲監獄就算了,每日在條件惡劣的環境中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雖然已經如此低調謹慎,卻依然被監獄裏的其他囚犯給欺負了好幾次。最荒唐的一次隻是因為他不經意的看了其中一名囚犯一眼,那名囚犯當時就不爽了,然後賞給了李明一頓拳腳組合大餐。
一天一天捱的度過,不蹲監獄這遊戲便沒法繼續進行下去,李明想過自殺然後重新開始,但是卻沒有那個勇氣,而且傳出去那不得讓人笑掉大牙。所以,慢慢地熬吧,媳婦終能熬成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