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謝謝你。”
記憶擁蜂而至,候鴆的目光沉痛而陰霾,一陣疾風劃過,辛婉玗已穩穩落入他懷中,嗅著他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她的身子不由微微顫動著,像隻受傷的蝴蝶,飛撲著羽翼,拚命掙紮,卻是逃不開。
“辛婉玗,你給我聽好了,別試圖挑戰我的極限,不然我會讓這閣樓裏的一班奴才生不如死。”
辛婉玗憤怒地瞪著她,心中卻是驚駭,這樣的話,他又豈會隻是說說而已。
候鴆帶著桑紅憤然離去,轉身那刹那,她沒錯過桑紅雙眸裏的得意之色。
果然是她。
原以為她是個美好善良的女子,沒想到她看錯了她,她更不該把睹注壓到她身上。
微側首,觸到的便是候羽關懷熱切的目光,他如妖孽般的眸子溢滿著濃濃的深情,令辛婉玗不敢回視,連忙別開眼,望向緊閉的窗子,心中頓時亂了幾分。
沉默,死寂的沉默足以令人窒息。
“你——還好吧?!”他的話宛如和煕的春風,輕柔地拂過她的耳際,她,一陣恍惚。
微愣過後,隨即點點頭,彎唇微微一笑,那笑,世界瞬間無色。
“放心吧,我沒你想得那般脆弱。”
淡淡說道,隨即走向案前,拿起剛剛未算完的賬簿。
候羽望著她安靜美好的側顏,她的美一縷飄散化作心悸在心間泛起陣陣漣漪,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輕輕舞起如蝴蝶翩翩飛起。
她是第一個有勇氣挑釁大哥的權威,亦是唯一一個在大哥的怒火下鎮定自如的女人,那一刹那她關懷的憂慮眼眸在腦間劃過,那顆火熱的心在跳動著,叫囂著某種感動與渴望,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
這樣的感覺竟讓他覺得——溫暖。
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是一貫的慵懶邪魅,撫著手中的岫玉笛,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你真的那麼渴望自由?!”
辛婉玗雙手一頓,不解他何出此言,微抬眸,嗓音極其平靜,“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如果——我能幫你離開這裏——你會選擇跟我走嗎——”
平靜的一句話,教人聽不出他真實的想法。
班駁的光影交織在那張白皙無暇的臉,辛婉玗的神色全無變化,仍是一貫的清冷淡然。
“無則禍生,且莫胡諂,若無其他事情,二當家請回吧。”
候羽深深地望了一眼辛婉玗,僅是無謂地聳肩肩,旋即離開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