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拶指油燈 第五章一盞昏暗的白熾燈(1 / 2)

還真是把我們嚇的慌了神,為了重新找個住處竟然走了如此之遠,同時心底有些發毛,這詭樓凶名在外,傳播的如此之遠,令人咋舌。

夏日廣州的夜晚,依舊炙熱,溫暖的微風夾著淡淡的花草清香,時而還可以聽到幾聲蟬鳴。

被攆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深邃如墨,抬頭望天,繁星點點,烏雲卻遮蔽了月亮。

好在阿姐隨身帶了手電棒,那種裝電池的,體積小,亮度一般,一道微弱的燈光照在前方,很是詭異,好在可以照清腳底,總比沒有亮光強上許多。

在廣州,郊區正待開發,治安一般,基礎設施也很落後,一條街道,路燈零星分布。一些電線接觸不良的路燈,和抽瘋似的,時明時暗,或者急劇閃爍,躥出一溜火花,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我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頑劣、執拗了一些,夜路下,心慌的緊。四下掃視一眼,矗立在黑暗中的路燈杆兒,排布著一道道的幽影。

夜路走的心都提在嗓子眼,緊跟著阿姐,生怕拉開距離有時候傳來幾聲狗叫,蠻嚇人的。

阿修比我還沒出息,前胸都快貼在我後背上了,我真想回頭罵他,幹脆背著他得了。

走到一處菜地的時候,已經沒有路燈了,阿姐的手電棒照在前麵,雖然光線很淡,卻可以看見菜地邊散亂在地的注射器針頭,細心看看,有些注射器上還沾著幹涸的血漬。

我很好奇,於是問了阿姐一嘴。

阿姐說,這些注射器是用來注射毒品的,很多歹人在注射器上施蠱,使用者中招後都變成了傀儡,這種蠱叫草鬼。草鬼?苗疆蠱婆的另一個稱呼就是草鬼婆,至於草鬼,我還真不清楚,有些好奇。

阿姐是個喜歡沉默的人,過去是,自她男人一家遭禍後就更是,所以我雖然疑惑,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

快回到住處的時候,阿修停了下來,扥著的胳膊求我,“二姐,別回去了,我怕。”

我盯著阿修不語,用指頭在他額頭點了一下,不再理他,對他的但小行為很是懊惱。

阿姐一直都是陰沉著臉,阿修不敢惹她,所幸乖乖跟在我們身後,不再說話了。

說來也奇怪,樓下的路燈一般都是在淩晨兩點左右熄滅,今天怎麼回事?難道是停電了。

隨後,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停電了,那房東大姐掛在門廳上的白熾燈為什麼還發著微弱的黃光?

我也是非常無語,房東大姐真是摳門到摳腳,坐擁如此大的一棟樓,每天小車開著,來回晃悠,在這貧民聚集的地方,那是絕對的土豪,卻舍不得換個燈泡,不蹊蹺嗎?

“這燈怎麼這麼髒?房東不是挺愛幹淨的嗎?”阿姐盯著那燈泡很疑惑的樣子。

“大概是時間太久,塵土油漬堆積,擦不幹淨了吧。”我分析道。

阿姐沒沉思著,阿修卻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讓我汗毛都倒立了起來,他說:“我看這燈,有十幾多年了吧,現在誰還用這種白熾燈?”

“阿姐。”

“怎麼了?”

“我想讓你抱起我,看看這燈的出場日期。”我說。

阿姐說:為什麼對這個感興趣了?

我說:我有個推斷,你讓我先看看,我告訴你個秘密。

阿姐點頭,將手中的提包遞給阿修,手電棒給了我。

這樓是老樓,一樓的門廳是自己用鐵皮做的,也不怎樣高,阿姐抱著我的雙腿使勁往上抬了抬,我已經可以將那燈泡握在手中了。

說來也詭異,距離如此之近,燈光也不刺眼,仔細觀察後發現,仿佛沒有燈芯。

我一手扶在鐵皮門廳,一手拿著手電棒照在燈泡根部的金屬接口處。

乖乖,我嚇的我手一抖,險險將手中的手電棒扔了。

燈泡生產自十年前,生產日期:1996年3月,因為時間久遠,被雨水腐蝕及空氣氧化的沒了最初的模樣,確切的日子看不真切。

要知道,在廣州這樣以輕工業產品起家,並銷量領先世界著稱的城市,別說十年前生產的燈泡,就是去年產的,估計也很難買的到。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這燈泡是十年前裝在這裏的,不對,工廠的機器設備是十年前的,我們掙的工資是十年前的,詭樓的燈泡是十年前的,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聯係?難道隻是巧合?

阿姐見我發呆,皺了下眉頭,問我怎麼了?我說不舒服,回屋和她細談。

阿姐剛剛把我放下來,一個穿著大褲.衩子,腳踩涼拖的大叔端著一個水盆子走了出來。

看他肥頭大耳,腦袋也禿成了鬼剃頭,一件汗衫就快包裹不住高高隆起的大肚腩,醜陋的樣子,隻是一眼,我就再也不想看到他。

我們住在這裏也有半個月了,還是第一次瞧見此人,不禁有些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