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原委就是,我們被婆婆騙了,她手中有的照片就是大媽。也就是說,大媽就是十年前被燒死的苗女。
大媽的靈魂被婆婆所控製,利用她的靈魂在那家製衣廠下了降頭。
這麼說來,那家製衣廠的老板買回去的舊機器就是降頭的引子,但是,我有一個更大的疑惑,那家老板為什麼要去買一台舊機器,而且也並未投入運營,買來玩?
還有,既然降頭是婆婆下的,也就是說,婆婆和‘晨衣’有瓜葛。
機器是從“晨衣”買去的,降頭是婆婆下的,想到這裏我倒吸口涼氣,感情自我們住進那座詭樓開始,就已經鑽進了婆婆的拳套,被她一步步引誘,最後燒了那家工廠。
我說:阿姐。
阿姐依舊平靜,讓我奇怪,即便她有慌張的時候,也感覺是在偽裝,因為她的眸子總是波瀾不驚,自她認識我姐夫後,就和變了個人似的,和過去一點都不一樣了。
見她沒有搭理我,估計是沒聽到,所幸不再問了。
我們過了馬路,上了馬路牙子,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問題。
結果一人橫跨馬路後,急匆匆的撞在了我身上。
我被他撞的差點跌倒,於是特別生氣,怒罵道:你眼瞎呀?走路也不看著點。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急忙向我道歉。
我定眼瞅那人,他低腦袋,頭發亂紛紛的,身上衣服上開了許多口子不說還粘著些黃土,像是剛從墓地裏爬出來似的。
阿修卻驚叫了出來,指著那人顫抖道:是你,是你,竟然是你。
我不理解阿修為什麼會這樣失態,不過,既然阿修認識,那我也一定認識,仔細去看他的臉。
媽呀,好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那人一看是我們,臉色就變了,踉蹌便跑,像是見了鬼一樣。
這人有病?看來地方大了,有病的人也多,寨子裏絕對見不到這樣的人。
阿修渾身發抖,蹲下身,低頭,捂臉“哎呀我的媽呀,又遇到鬼了。”
我過去安慰阿修:修修,沒事,有二姐呢,別害怕啊!
阿修抬起頭,眼圈微紅,嘴巴顫抖,隨後站起來,一把抱住我哭了起來。
我撫摸著他的後背,“不哭,二姐有血影蠱。”
阿修哽咽著說:二姐,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
我仔細回想,是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是誰。
我說:是誰?
阿修說:詭樓裏,和我打撲克那三人中的一個。
“啊?”我不禁叫了出來,“他不是死了嗎?”
阿修放開我,人有些呆滯,我很心疼,這還是那個古靈精怪的阿修嗎?反應越來越慢,人也越來越傻。
阿修搓了搓自己的臉說:所以說,遇到鬼了。
這時候阿姐說了句話:不是鬼,那是人。
什麼?“他那天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過來。”我疑惑問道。
阿姐搖頭,攤手,無奈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回家的途中,路燈依舊昏暗,我心情和那些路燈相似,一點也不陽光,人虛脫了一般。夜風吹拂,這總感覺背後跟著人似得。
詭樓下,木匠老張穿著汗衫,花褲.衩,累的滿頭大汗。
他身前放著一個板凳,單腳踩地,另外一隻腳蹬著板凳上的木板,拿著工具反複削磨著木板,嘴中還念念有詞:上梁,上梁,上梁,定位,定位,定位。
自得其樂,沉迷其中,以至於我們走到他身前也沒發現。
阿姐笑道:您忙著呐?
老張抬頭,擦了把汗,憨笑道:哦,回來了?我正瞎鼓搗呢。
阿姐說:嗯,我告訴您一件事兒。
老張放下手中的家夥事兒,點了一支香煙,“你說。”
阿姐說:前幾天我們四樓猝死那三人,有一個還活著。
“你說什麼?”老張敲敲煙灰,很詫異的樣子。
阿姐說:還活著,我們剛剛遇到了。
老張急忙搖頭否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叔啊!真是這樣,我們姐弟三人都看到了。”我對老張說。
老張若有所思,吸了最後一口煙後扔在地上踩了一腳,“怪,實在是怪,從這裏出去還能活著,而且,這都幾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