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估計就是把奴隸們的賣身契燒了,然後分給他們土地咯。要是讓我來辦,我還會將王公大臣的宅地一並分了給那些奴隸,讓他們有吃有住,省得流離失所!”
“也許範將軍早已這樣做了呢。”臘梅笑道。
“他要真這樣做了,我倒願意——”
我話還沒說完,車突然停了,前麵傳來一陣嗬斥,仔細聽,才發現是使者陳見義的聲音:“大膽小輩,這是範將軍的車,你也敢搶?”
原來是有人打劫,好玩,我倒要去看看。我將頭探出車窗,看得一眼,不由樂了。這夥打劫的草寇也太狂了,區區五個人,竟敢搶劫由一百士卒、三乘戰車護衛的車仗!
“怎麼啦?”臘梅問。
“有五個草寇打劫。”我笑道,“好笑,就五個家夥,竟然敢打劫大隊人馬!”
臘梅凝重地道:“好笑?五人敢打劫大隊人馬,一點都不好笑!你想想,他們要不是窮瘋了,就是自負本領,有什麼好笑的?”
我一凜,動容道:“姐姐教導的是,我怎麼沒想到呢?”
臘梅道:“你下去看看吧,不要讓我們的人傷到了他們,也不要讓他們傷了我們的人。如果他們真是窮瘋了,給他們一條活路讓他們去;如果他們真有本事,能收服為你所用就盡力收服,不能收服也不能他們跑王軍那邊去。這裏還是王軍的防區,動靜鬧大了,說不定會驚動費豐大軍的,所以最好速戰速決。”
我點了點頭,對臘梅道:“臘梅,你真是我的好軍師!好的,你且坐著,我去去就來。”
“快去吧。”臘梅催促道。
我揭開簾子,跳了下去。見前麵開路的五十護衛已經將那五人圍了起來,正轉著圈子準備動手,陳見義手持大戟站在戰車上,威風凜凜,很有大將風度。我上得前去,對陳見義道:“陳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陳見義道:“五個蟊賊,竟然敢來搶車仗!”
“你說是範將軍的車仗了嗎?”我問。
“說了,可是他們根本不買帳!”陳見義道,“連範將軍的帳都不肯買,這五個家夥也夠狠的了!不讓他們嚐嚐厲害,他們不知道馬王爺張著三隻眼!兄弟們,給點厲害他們嚐嚐!”
陳見義先還是對我說,後來就是衝那些士卒喊了。聽得這聲喊,五十士卒鼓噪一聲,五十支戈矛齊向垓心的五人紮去,勢如洪水,勇不可擋。
我心裏嘀咕,這五人想是沒活的了。想起剛才臘梅說的話,這五人也許真是窮瘋了呢,殺了豈不是有違範將軍起兵的本意?這樣一想,便欲出聲嗬止,卻見場上情形根本就不是我所擔心的那樣,便暫時停了觀看。
五十支戈矛一起向前刺,卷起一陣狂野的風暴,從四麵八方卷向垓心。眼見得戈矛及體,五個漢子齊將刀兵舞動開來,挑、撥、砍、砸、削,一陣金鐵交鳴,當啷聲裏,五十個士卒紛紛後退,他們手中的兵器,早成了殘廢,握在手裏的,隻是一截斷木棒而已。士卒後退,那五人也不追趕,明顯沒有殺人的意思。陳見義卻看不出來,見士卒敗退,一時大怒,驅車挺戟就朝那五人衝去。
五人見主帥出戰,一個年紀較輕的踴身而出道:“且讓小弟會會這位將軍。”
一個年長的道:“五弟小心了,他占據了戰車的優勢,你最好運輕功騰身攻擊,那樣取勝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被叫作五弟的年輕人道:“臨敵以變,我知道!”
此時,陳見義的戰車已經衝近,大戟前探,勢夾勁風,聲勢十分怕人。那個年輕人一聲冷笑,大叫:“來得好!”身子一個翻滾,避過大戟,將手中長槍在戟杆上一磕,沿杆一掃,槍尖徑奔使者握戟之手。其勢迅如奔雷,快逾閃電。
陳見義回戟向上一格,兩般兵器朝天高舉,在空中來往了數十個回合,不見勝敗。陳見義殺得興起,嗬了聲“且慢”。年輕人向後退了半步,定定地看著陳見義道:“你待要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