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佩澤的魔法城堡
馬車的車軲轆在飛揚著塵土的馬路上“咕咕”的前行著。整天在天空飛來飛去的,太兵荒馬亂了,這才是正常優雅的淑女應該選擇的交通工具。路兩邊是大片大片綠油油的原野,輕風送來陣陣泥土特有的清香,陽光明媚的投影下來,知更鳥在蘋果樹上發出清脆的鳴叫聲,遠處的山坡上開了大片的雛菊,金黃的顏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像一塊金黃的地毯,隨著微風的撫摸,輕輕的擺晃,又像是金黃色的海洋,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地起著漣漪,“金”波蕩漾。
來這個世界那麼久,第一次有心情好好的欣賞這裏如畫的美景,今是令人心曠神怡,樂以忘憂,流連忘返。為什麼是流連忘返?難道我不想回去了嗎?
享受著清新的空氣,自我感覺開始無限膨脹,拿出魔鏡晃蕩下,說:“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魔鏡他老人家以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輕吐:“人魚公主。”我心滿意足的把魔鏡扔到喬伊弗的懷裏,喬伊弗靦腆地說:“我也覺得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我看喬伊弗被魔鏡扭曲了他的審美感,那個得意呀,魔鏡在喬伊弗的懷裏鄙夷的哼了下,他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說,適應的時候,就應該用暴力解決問題,簡單並且效果極佳,人的劣根性就是欺軟怕硬,正確地講,是萬物,其中包括這塊可憐的魔鏡,它完全屈服於我的淫威之下,這是一件多麼令人興高采烈、喜笑顏開、欣喜若狂的事情呀。
在這個狹隘的空間裏,隻剩下我跟喬伊弗的時候(魔鏡不算),我對著馬車窗外美麗的世界感歎:“你說我來你們這個童話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我就不能遇上個真正的王子,怎麼盡是些人格扭曲的人呀,要麼有洛麗塔情結還外加亂倫事件,要麼有戀屍癖,更可恨的還有勃起功能障礙的強奸犯,唯一一個正常的卡西拉王子卻是被他老爸一場撲克牌‘羸’掉了終身的,你說我怎麼就這麼背?如果有個正常一點的王子,騎著匹白色的高頭大馬,我就以身相許得了,老死在這裏,省得回去還要朝九晚五卻一無所成的瞎忙亂。”一想到回到現實社會我必須要麵對“他娶她”,我的憂傷就逆流成河。
我假裝輕鬆,轉頭看喬伊弗說:“起碼不用麵對一個把我變成魚的侄子吧。”苦笑了下,這真是一個不容我忽略的現實呀。
這時喬伊弗很認真地對我說:“瑟恩。”
我瞄了下他,繼續將腦袋轉向車窗外,還是用美景來洗滌我淩亂的小心肝吧。
喬伊弗說:“其實我也是王子。”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腦袋迅速的轉了180度,麵向喬伊弗,哈哈大笑:“你剛剛說你是王子?”語氣充滿了懷疑跟不信任。
喬伊弗說:“你幹嘛用這種語氣?”
我繼續笑著說:“你以為騎白馬就真的是王子?還有可能是王子的馬夫,人家說王子你就裝王子,我說喬伊弗,你做人有點性格好不好?更何況在我們那個時代,女人不再喜歡騎白馬的王子,而是開寶馬的老頭子。”
喬伊弗急著爭辯:“我真的是王子,我是魔法界年齡最小的王子。”
我瞪大眼睛,我強調:“你再說一遍,讓我左耳跟右耳同時聽到你在講什麼。”
喬伊弗說:“我真的是魔法界的王子,我沒有騙你。”
我說:“好,我姑且相信你說的話,那你怎麼解釋你要躲在一個戒指裏隨時聽候別人差遣?”要是王子都過的這麼窩囊,我看我還是繼續將目標對準開寶馬的老頭子好了。
喬伊弗說:“我們魔法界跟仙界有約定,每一百年我們就挑選畢業生進行法術比試,贏了的那方有權支配輸了的那方成為他們的奴仆,滿足他們的要求,直到下一個輪回。”
我饒有興趣的繼續聽他瞎掰:“然後呢?”
“然後我就選擇我畢業實習的目標,你就成了我的主人,隻要我畢了業,我就自由了,並且可以參加下一輪的法術比試,為我們魔法界爭取獨立權。”
我對他那種尋求領土獨立的精神表示感動,並且以尊重誠懇語氣說:“你們有贏過嗎?”
喬伊弗搖了搖頭,說:“千百年來我們一直沒有贏過,所以被仙界一直欺壓著。”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喬伊弗氣惱地說:“瑟恩,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我好容易穩住身子,扶著馬車的牆壁,說:“你知道你們為什麼千百年來一直輸嗎?”
喬伊弗凝視著我,那眼神真叫人心兒糾結。但是無論如何,作為他的主人,我都覺得我有必要讓他們麵對現實:“就你那水平,能贏才怪。”說完繼續哈哈大笑,其實我真實的潛台詞更加惡毒:“你身為王子都這水平了,可見魔法界如何的一塌糊塗,我覺得他們尋求自由的精神很可貴,但是可行性很低,就像目前伊拉克想脫離美國的控製一樣的渺茫。
為他著想,我想我還是不要在他的畢業鑒定書上簽字,省得他到時候輸了一時無法麵對現實。
喬伊弗氣呼呼地盯著我,然後很不爽地說:“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
我在心裏旁白:“也沒有人逼你說呀。”
喬伊弗哼了下,然後我聽到他胸口傳來一聲回音,跟著哼了下,想必那塊魔鏡不敢正式跟我作對,玩這小動給魔法王子當支援者。
一個時靈時不靈魔法師,跟著一塊敢怒不敢言的破鏡子,連我都對付不了,還想成氣候?
離開卡塞爾後,到達最近的小鎮,我們入住一家旅館。
已經得到三塊幸運石了,暫時先休息下,好好休整,再作進一步的打算,機器運轉時間過長還要上油呢,何況人,我先回房間換了套男裝,穿著這麼華麗去尋找幸運石好像不太方便,一邊脫還一邊戀戀不舍,要從公主變灰姑娘了。
為了犒勞下喬伊弗,同時也是試圖安慰他,我特地的讓店小二(他們那裏管他叫侍應生)給我搬過來一堆極為美味的食物,要曉得我們那個世界馴獸師都是用這一招的,也可理解成甩一巴掌摸一下,當年曹聰也是用這一招秤象的(我好像又思緒飄離了正題,沒辦法,思鄉心切呀!)。
我想我在馬車上的行為可能太過分了,好像真的傷到了喬伊弗的自尊心,他已經足足六個小時沒有搭理我,連那塊鏡子都安靜的像普通鏡子一樣,它不再饒舌,我還真寂寞,看來跟他們認識久了,連我都跟著有犯賤的傾向了。我原本還想問喬伊弗下一塊幸運石在哪裏,看他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冷酷模樣。想想,還是讓他獨自冷靜下,現實有時候確實讓人挺難接受的,我也是為他好,要是路人甲路人乙我也懶得說呢,算了,我也不指望一隻戒指能領什麼情,施恩不忘報,瞧我多善良。
而我自己何嚐不是同樣的不願意麵對現實。
我固守著一個人的地老天荒,畫地三尺牢,終其一生也要將牢底坐穿,堅持永遠不可能的未來。
看著喬伊弗把整個腦袋埋在食物裏,還挺感動的,有一種幸福感。
等他吃飽喝足精力充沛,我趕快開始切入正題:“下一塊幸運石在哪裏?”
喬伊弗顯得很萎靡,我心想,怎麼這麼小氣,還在為我剛才打擊他的事情而鬧脾氣。
他說:“我一直無法解讀出第五塊幸運石的下落。”
我說:“我是問你第四塊,第四塊都沒找到,想那麼遠幹嘛?”心裏想,就這水平?還好意思怪我打擊他脆弱的自尊?
他喃喃自言:“羅盤顯示的提示我猜不透?”然後雙眉緊皺。
我說:“可能需要點時間吧。”我試圖安慰他:“也許等我們找到第四塊幸運石的時候,你就已經參透其中的奧妙,要知道有時候越想找到一樣東西,你就越找不到,你不想找它的時候,它就會自己找腳跑出來。”
喬伊弗說:“我是怕你失望,沒有辦法回到你那個世界.。”
我笑著說:“沒事呀,大不了留在這裏,也挺好的。”
喬伊弗認真地說:“不好,這裏沒有你想要的王子。”
我指著他的鼻子說:“我眼前不正有一個王子嗎?”這時我看到喬伊弗的眼裏流露出很憂傷的神情,第一次在他的眼裏看到這種情神,還真TMD的不習慣,他說:“我不是你想要的王子。”
看他這樣子,我莫名其妙的變得很生氣,說:“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說你二句,就這麼有心理壓力,就這麼跟我計較,還嘮嘮叨叨、念念不忘了你?記恨這麼久,有完沒完?你還怎麼拯救你的人民,給予他們獨立跟自由?”
喬伊弗咧嘴笑了下,用力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說:“哪有啦,跟你開玩笑啦。”
拍得我好痛,我用電力十足的眼神狠狠地射向喬伊弗,讓我的超級電力灼死他算了!
正扯著,店小二又過來了,對著喬伊弗,裝得很神秘又八卦,說:“我知道你一定是來拯救長發公主的王子。”然後用餘光瞄了瞄他身邊的我說:“他一定是您的隨從。”那獻媚的眼神,一看就是狗腿子的典範。
我打量了自己,我哪裏像他的隨從,真是狗眼看人低。第一:我是正兒八經的公主,第二:我是他的主人。就這眼光,就這職業道德還想生意興隆?連正眼都不瞧我,還拿餘光,真想拿出魔鏡狠敲他的腦袋,讓他長點記性,下次看人拿點水準出來。
喬伊弗不但不為我正名,還跟店小二熱絡的很,仔細詢問關於拉佩澤的故事。
我把這種行為理解成赤裸裸的報複。
店小二極度熱情的在我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環顧四周,客人也挺多的,難道他不用做生意照顧別人?誰是他的老板,強烈要求扣工資。
店小二完全忽略我眼神中蘊含的殺傷力,自顧自的講起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個魔法與龍的時代裏生活著一個名叫拉佩澤的長發公主,她擁有世間最美麗、最閃亮的長發。然而,拉佩澤的生活可一點都不幸福,她是女巫歌瑟爾的奴仆,被這個善妒而狡猾的女巫秘密關押在禁林深處,由巨龍休果看守,城堡的四周還被一堵有魔力的玻璃牆包圍著。她一直在高聳的城堡等待著王子去拯救她,並且她對著仙女露依絲發過誓,誰要是把她從歌瑟爾關押她的城堡救出來,她就是誰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