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真好。
鬱悶依舊趴在桌上等待上課。昏昏欲睡啊,昨晚沒睡好,跟那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在CS裏大戰了三百回合,那個男人被鬱悶看到一次打死一次,終於投降,後來居然要求和鬱悶見麵,管他去死,見麵?想得臭美。
四周又是一片寂靜,一旦教室裏出現這種反常的平靜,就說明要麼是老師來了,要麼是大家屏息要看好戲了。老師一般是不會這麼早到的,看好戲嗎?她猛地抬頭,不會吧,那株“水仙”又來報到了?
果然,“水仙”以優美的姿態站在她麵前,一臉哀怨地看著她。
“老天,你又怎麼了?請你不要擺出這種表情好不好?”鬱悶實在無奈啊。屈可喬那一臉棄夫的表情,看得一旁的常野和小美人偷偷地樂。
“何鬱悶,你什麼意思啊?”屈可喬又變成一隻暴龍。
“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啊?大清早的,不乖乖開你的花,你跑來跟我大小聲做什麼?”鬱悶氣不打一處來,我欠你的啊?
屈可喬氣得自己動手掏出何鬱悶的手機,翻到通話記錄,找到一個電話,“說,這個電話是怎麼回事?”
“咦?”鬱悶接過來,好陌生的號碼啊,有人給她打嗎?“誰的啊?你換電話了?”
天天給她打電話的人除了他還有誰?一天會騷擾她好多遍,每天晚上都要跟她磨到自然睡。怪了,昨晚好像他沒有打電話耶,天下紅雨了?
“我暈死……”屈可喬口吐白沫,“你是豬啊?昨晚有人給你打電話讓你去銀橋賓館,你為什麼不去?”幸好他沒有等她來救他,否則肯定失身。
“哦?哦!對啊,昨晚那通電話原來是叫我去銀橋賓館的。”鬱悶這才想起那通電話,腦袋裏反應出那個仿佛有些熟悉又不太熟的聲音,“好像是熟人耶,可是又想不出來是誰,不會是你用了變聲器吧?哈哈,你也知道自己的聲音難聽嗎?”
暴龍吐出更多的白沫,簡直要氣死,“你真是豬,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受了什麼苦啊?”
“為了我?”鬱悶指著自己的鼻子,“老天,臭‘水仙’,你給我說清楚,我何鬱悶沒欠你什麼吧?”真欠了他就慘了,他一定會要她以身相許的。
“哼哼。”他怒極反笑,“何鬱悶,你知道嗎?因為你,我昨晚差點失身。如果不是我逃得及時,就死定了,哼,如果我下地獄,我一定會拉著你一起下。”他惡狠狠地說。
失身?哇,大新聞啊。快來聽啊,明星高中的風雲人物,三K黨的屈可喬差點被強暴哩!
狗仔隊,狗仔隊,從今晚開始跟蹤屈可喬,一定要抓出那個藏鏡人。
聽到爆炸性的新聞,常野馬上給新聞社社長發了一條短信,成功地賺進一小筆。
為了避免他說出更多她無法承受的話,鬱悶也顧不得第一堂課是“老古董”的古文,拉著他快步走出教室。
走到僻靜無人處,鬱悶又小心地四下看看,確定沒有人後,她問:“屈可喬,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鬱悶,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裏?昨晚明明有人讓你去銀橋賓館,你幹嗎不去?”他氣啊,她根本不在乎他。
“我幹嗎去?你跟我有什麼關係?”鬱悶死到臨頭猶不自知。
“我、跟、你、沒、關、係?”屈可喬一字一頓地說,聲音像是從北極吹來的風,冷極了,“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看。”
“我怕你啊?我本來就和你沒關係啊,再說一百遍都敢。”鬱悶對他挑釁地“哼”一聲。
然後她看到他臉上瞬間變幻了幾種顏色,接著低下頭。
他想幹什麼?
他的臉越靠越近,雙手撐在鬱悶的頭的兩側,把她圍在牆壁和他身體之間。
“你你,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許亂來哦。”鬱悶努力想拉開和他的距離。x的,死“水仙”眼裏怎麼色色的?
“你閉嘴吧。”他吻上她,“我發現你隻要開口就會惹我生氣。”然後他加深這個吻。
鬱悶無法思考,隻能被動地跟隨他的吻起舞,老天,為什麼被他吻住自己就會暈頭轉向呢?
不知何時,他們又緊緊地抱在一起,似乎想融進彼此的身體裏。
在兩個人都快要窒息的時候,屈可喬才從鬱悶的唇上離開,但依然緊緊地摟著鬱悶,把頭埋在她柔黑的發絲中,“鬱悶,我該怎麼辦?為什麼我就是這樣喜歡你?”
屈可喬自己也很無奈,十七年來,以他的外形,總會吸引很多的女性,投懷送抱、暗送秋波的無以計數,然而,他都無法接受,總感覺她們的身體又油又膩。哪怕她們不小心碰到他,他也會從心裏生出厭惡感,總要清洗後才會感覺好過,所以才養成這樣的潔癖。
隻有鬱悶,第一眼看到她,在車上,她毫無形象地大笑,一點也不符合他對女性氣質的要求,可是,她那清爽的氣息直直地撞進了他的內心,讓他忍不住想親近她。即使她一拳將他打進那油膩的西紅柿湯中,他也沒有半點惡心。
也許這就是愛吧?不是說男人和女人各是半個圓,彼此都在尋覓自己的另一半,而惟有命定的伴侶,兩個半圓才是最圓滿的嗎?或許,鬱悶就是他那另外半個圓吧。自從有了鬱悶,他感覺到生命的喜悅,每天都期待著和她的相見與相處,即使是吵嘴,也甘之如飴。
鬱悶努力平複下心情,乍然又聽到他這句話,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這一瞬間她感覺到了他的真心。一直以來,她總是當他在整她,在開玩笑。可是在這一瞬間,她的頭貼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十七歲的她聽到他在說:“鬱悶,我是真的喜歡你。”
稍微拉開彼此的距離,她看著他的眼,他的眼中一片真誠。
當他笑笑鬧鬧地說著她是他女朋友的時候,鬱悶根本不當一回事,當他這樣認真地說著喜歡的時候,鬱悶忽然紅了臉。天哪,天哪,她忽然手足無措了起來,呆呆地看著他半晌,接著推開他,一溜煙跑回教室。
而沒有防備的屈可喬,被她推得踉蹌了一下,等站穩的時候她已經跑遠。他並沒有追。這樣也好,也該輪到她認真地考慮他的示愛了。
一連幾天,屈可喬好心地給她考慮的空間,他不去教室糾纏,也不晚晚熱線,鬱悶反倒有些無法適應這樣的平靜。她睡不好,一閉上眼,仿佛就看到屈可喬站在麵前認真地說:“鬱悶,我是真的喜歡你。”
老天,怎麼會這樣?鬱悶百思不得其解,她並不漂亮,又不溫柔,而且還老是罵他,他怎麼會喜歡上她?但鬱悶知道他是認真的,像屈可喬這樣驕傲又有些自戀的男子,是不屑撒謊的。麵對他的告白,鬱悶迷惑了。
十天,整整十天,即使在學校,屈可喬看到鬱悶,也隻是用一雙熾熱的眼睛看著她,並不上前騷擾。
明白了事情內幕的常野和小美人曖昧地說:“鬱悶,你不要吊人家胃口了。屈可喬耶,這樣的男人你還挑什麼?換成我早就痛哭流涕表示我的感激了。”
可是鬱悶知道她們隻是開玩笑,真的把屈可喬送給小美人,還不嚇死她?送給常野,屈可喬哪夠她這隻小狐狸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