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水縣,田記棺材鋪。田甜的驢車直接停在了門口,扯著嗓子就喊:“田豐,出來幫忙。”說著就把車上的月餅往下拿,一晚上,她跟陳氏也沒做多少。
用陳氏的話說,怕賣不掉壞了,浪費。
田甜站在門口見沒人出來,又喊了一聲:“田豐,你死啦。”
“來了來了。”田廣趕忙的就跑了出來,一副匆忙的樣子。看見田甜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三哥啊,快來幫我拿一下。”田甜說著就把一籃子月餅拿給了他,“田豐呢。”
“在書院呢。”田廣看了看是月餅,問道:“這還沒到中秋呢,你帶這麼多月餅做什麼?”
“賣啊。”田甜笑道,“我吃了一個,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試試。”
“不了。”田廣上前幫她拿又提了一籃子,“這個是要在哪兒賣啊,賣的掉麼。”
“從營銷的角度看,沒有什麼是賣不掉的。”田甜看著這三籃子月餅,“關鍵就是在哪兒賣怎麼賣。”
田廣聳聳肩,聽見田甜問:“田豐怎麼跑去書院了。”
“不是快秋試了麼,他去子期那兒聽課了。”
“不是吧……百無一用是書,他還往裏跳啊。”
“怎麼說書生沒用了,你家子期現在不是很有用麼。”
田甜撇撇嘴:“那他去上課了,店裏也沒人幫你啊,三嫂呢。”
田廣頓了一下:“什麼三嫂三嫂的,不一定是了。”
“啊?”
當田甜出現在私塾的時候,許子期嚇了一跳,趕忙就跑了出來:“你怎麼來了?”
“哦,我是來找田豐的。”田甜看見他的那一刹那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撇開頭,“三哥說他在你這兒。”
男子顯然有些失落,降低了聲音說道:“他剛剛去茅房了。”
“懶人上磨屎尿多……”田甜嘟囔了一句,側頭看見他教室裏的學生,“你這樣子還真有些像大學教授。”
“大學?”
田甜擺擺手:“我的意思是你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許子期看著她,覺得幾日不見,女子越發標誌了:“嗯,之前馮老爺都不怎麼讓我來私塾,工錢也少了……現在居然特意騰出了房間給我住,工錢一下漲了三倍。”
“怎麼之前都沒有聽你說過。”田甜有些吃驚,“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馮家父子才為難你的麼。”
許子期看著她,卻是忽然說:“你有想我嗎?”
“啊?”
“我想知道。”
田甜極不習慣他這樣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男子期待的目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讓田甜難以忽視。
“我……”
“甜兒!”田豐從茅房回來一眼就看見了田甜,滿臉驚喜的跑過來,打斷了田甜的回答:“你怎麼來了,幾個月不見越發標誌了。”說著還伸手在田甜的小臉上捏了一把。
許子期極不高興的拍掉了男子的手,然後伸手把田甜往身邊拉了拉,沒有說話。
田豐看了他一眼,無奈當下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轉而對田甜說道:“你是來找我的?”
“嗯。”女子點點頭,心思卻都在許子期握著自己的手上,心也撲騰的厲害。一下子就覺得很詭異:不會啊,這最近跟許子期也沒發生什麼啊,也不是春天,自己發的哪門子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