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點點頭:“他們根本不怕我們會跑了。”
“也不擔心我們會餓死……”
“說明他們不會留著我們多久的……”田甜這那一點點的陽光漸漸消失,伸手摟著喬芷蘭的肩膀,“馮知祥一定是在等什麼。”
喬芷蘭虛弱的點點頭,沒有力氣多說話,額頭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門窗都被封死了,田甜解開了繩子又如何。他們不需要進來給她們送吃送喝,所以全部都鎖死了。
田甜看著柴房的幹草,忽然自嘲的笑笑:“我忽然想,現在恐怕隻有燒了這裏,咱們才能出去了。”
“別胡鬧……”喬芷蘭虛弱的搖了搖頭,“我們會先被燒死的……”
“我就是說說……”田甜舔了舔幹涸的嘴唇,隱約聽見門外有人說話。喬芷蘭輕聲道:“你聽見沒有。”
“嗯,是個女人。”田甜微微蹙眉,“我昨晚也依稀聽到這個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兒耳熟……”
“我也這麼覺得,隻是想不起來……”喬芷蘭覺得自己有點兒發燒,可是她不敢告訴田甜,怕她擔心。
“說不定是認識的人。”
“嗯……”喬芷蘭想要仔細去聽,可是,卻怎麼也聽不清了。
田甜的視線裏終於沒有了一絲陽光,黑夜漸漸襲來,她有點兒害怕,害怕自己熬不過再一個黑夜了。
門外,蘭姨站在窗邊,悄悄的看著裏麵相偎的兩個人,深深蹙眉。這個一整天她都六神無主,她不敢殺了田甜,又不敢放了她。她不敢背叛劉亦城,又舍不得馮知祥……
子夜將近的時候,原本皎潔的月色漸漸被烏雲遮蔽了,外麵寒風習習。
許子期蹲在牆角已經有兩個多時辰了,隨著夜幕的降臨,氣溫的降低,男子已經漸漸的覺得手腳僵硬了。
嗬了一口氣,好像一下子就到了冬季了。
“等了這麼久還沒動靜,會不會不來啊。”身後的人小聲的說道。
許子期揉了揉麻木的鼻子:“他們父子兩個相依為命,馮知祥是不會丟下馮生一個人的。”不然也不會這麼瘋,非要殺了田甜。
“可是就快子夜了,再不來我怕……”田廣深深蹙眉,心中擔心喬芷蘭和田甜的安危,“這大冬天的,蘭兒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好些。”
“為今之計,我們也隻有等了。”許子期牟足了勁兒,他認定了會有人來偷馮生的屍體。
三更未到,就有了動靜。黑暗之中,當許子期發現那幾個人影的時候,他幾乎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伸手拉了拉身後的田廣:“聽見沒有,來了。”
男子點點頭,貓著腰:“我跟進去。”
“小心。”許子期叮囑了一句,就看見田廣悄然跟了進去,他守在外麵,以防有變。他躲在牆角,看見約莫五六個人陸續近了後院,田廣是熟識衙門的路的所以抄了隱秘的小路跟過去了。
而就在許子期懸著一顆心,害怕田廣被發現的時候,他又發現了兩三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另一頭。
還有人?許子期把身子往下埋了埋,眯著眼睛想要看清另一頭的幾人,可是夜色太暗,他隻能依稀辨認出性別,其他的什麼也分辨不出。
過了片刻,許子期發現對方有一個人翻過了院牆,其他人也是躲在那裏,並沒有要跟進去的意思。心裏琢磨著會不會是放風的之類的。